“总之,重重压力之下,我们可能会有一场自上而下的运动!”
谷胜飞词穷了,但为了显示自己高深莫测,直接亮出了最后的历史知识,说完便盯着卢保国的眼睛,等待他的反应。
卢保国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几秒之后,伸手握住了谷胜飞的手,说道:“谷胜飞同志,难得有这么清醒的认识,全四九城的年轻人加一起,找不到比你看得更清楚的!”
谷胜飞心想,我这还只是历史成绩只得“B”,但凡多背点书,历史拿个“A”,你就得把你的话里“年轻”两个字去掉了。
谷胜飞继续追问卢保国:“保国哥,你怎么看,这件事似乎对我这样的人没什么影响,倒是你们......”
卢保国摇摇头,“你刚才也说了自上而下,我看,恐怕会直接影响到我们每个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谷胜飞问。
“藏锋敛锐、明哲保身。”
这时候谷胜飞也站了起来,喝了一口酒说道:“保国哥,我不同意你的看法。虽然不能主动出击改变这件事,但藏锋敛锐明哲保身在我看来是一种逃避,历史上,面对危难也好、困境也罢,逃避永远只会伤亡更大!要更主动一些才对。”
这话又说到卢保国心里去了。父亲多次与自己商量,该怎么才能顺利过关,父子俩经过无数个不眠之夜才看到,既要保存实力,又要走到人民群众中去。
没想到,一个十五岁的胡同小子,一个工人家庭里走出来的普通学生,竟然看到这一步,领先自己不说,更不逊于自己那个身经百战的父亲。
“大隐隐于市,胜飞,你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失敬失敬。”
如果之前的对话有试探的成分,那么此时,卢保国已经真正认可了谷胜飞。
谷胜飞也感觉到了,一开始只是客气而冰冷的称呼自己“谷胜飞”,现在改口叫“胜飞”了,心中不禁骄傲起来,“终究有一天,你得叫我飞哥!”
心里得意,嘴上却装傻,问道:“保国哥,依你看,这种情况,咱们该怎么做?”
卢保国锤了谷胜飞肩膀一拳,笑道:“行了,你小子别装了。”又换了脸严肃的表情说道:
“咱们应该在风向大变之前,抓紧时间做储备。我身边的情况是这样,这些官二代们,正是贪图享乐的时候,以为江山是自己父辈打下来的,就一切都妥了。在我看来,这样只能坐以待毙。”
“我同意你说的,要更主动一点。”卢保国望向窗外,若有所思地说。
谷胜飞追问:“为什么要找我?”
卢保国收回目光,无所保留地说:“按你的理论来说,你就是我们更主动一点的那个点。我们要保存实力,就要储备人脉和物质财富,而有些事情,我们可以提供资源,但又不方便出面,你来自于人民群众,有胆识有见识,是最好的人选。”
谷胜飞对卢保国这种骨子里带着的优越感非常不齿,但又不得不承认,任何时候,都是有阶层的。
卢保国接着说:“你是我们最好的代理人。”
这句话差点让谷胜飞跳起来,李长江要找我做代理人,你卢保国也要找我做代理人。我谷胜飞英明一世且远道而来,就是来给你们当中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