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你这经纪人当的…….唉……”　　　　“唉什么？”　　　　“一言难尽呗。”李茜摇头一脸同情。　　　　这边小歌和洛凡已经走出去很远，互相沉默了很久，小歌忽然抬起眸子看着望不到头的走廊，弯起嘴角说：“演技很好，继续加油。”　　　　洛凡微怔，摸摸头发，露出小虎牙，害羞的笑了，“谢谢。”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问：“粥喝了吗？”他望着小歌，眼睛里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嗯，谢谢。可是……一天一杯……就算了吧。”小歌犹豫了片刻还是说。　　　　“……好。”洛凡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兜里，走在前面认真打量了小歌几眼，答应了。　　　　过后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长长的走廊竟然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尽头。　　　　“要不要我送你们两个？”洛凡停下来，问得很绅士。　　　　小歌摇摇头，剧组安排的宿舍距离拍戏地点很近，出了宫殿大门左拐大约再穿一条马路就到了，如果洛凡送的话，也就是刚坐在车里，屁股还没坐热就得下车了，何必呢？　　　　洛凡也不强求，点点头，突然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向后面走得奇慢的两个人影喊了一声：“李小寒，走了。”　　　　目送着洛凡灵敏的跳进车里，李茜保持着笑容问：“你们两个到哪一步了？”　　　　小歌向洛凡离开的反方向走，步子一直不停，“就是讨论了一下粥的问题。”　　　　“结果呢？　　　　“结果？当然很满意啊。”　　　　李茜追着不放，“很满意的话，是不是每天也送我一杯？”　　　　小歌……　　　　***　　　　坐在车里，小寒趴在座椅背上，死死盯着环胸而睡的洛凡。　　　　然后看着眼前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心里产生了自豪，这张脸果然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抵挡的住的。　　　　靠！居然跑偏了，小寒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断的默念了几遍：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过了好半天小寒终于从诡异的痴迷中将自己拯救出来，轻咳一声，严厉的问：“和小粉丝聊什么了？”　　　　洛凡睁开眼睛，目光有些迷离，过了一会才变得冷淡起来，“没聊什么。”　　　　小寒看着眼前拽的像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孩子，气得不行，“耍什么帅，把对付女孩子的那一套给我收起来！”　　　　洛凡皱着眉翘起修长的腿，哑着嗓子极其不耐烦，“李小寒，你是不是更年期？”　　　　坐在前面开车的司机噗嗤一声很不给面子的笑了，然后立刻被小寒一个凌厉的眼神冻住，“笑什么，认真开车！”　　　　司机：小凡说得不错，你果然是在更年期。　　　　“我可告诉你，你还小，谈恋爱这种大人做得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洛凡突然坐直，凑近小寒，“二十一岁成年了吧？有时间管我，还不如自己先找个女朋友，省得每天阿姨打电话来总和我说‘凡凡啊，你身边女孩子多，有时间给你寒寒哥介绍一个，你寒寒哥也老大不小的了，总这么单着，不是办法啊’。”　　　　“你……你……”　　　　小寒无比心塞，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管不了这个小屁孩儿了？他记得他十三岁刚刚进公司当练习生的时候，听话的不行，每天一个寒寒哥寒寒哥的叫，现在呢，竟然直呼其名，　　　　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　　　　第二天早晨小歌刚刚到了剧组服装间，一个小助理就走过来传话：“小歌姐，洛凡的经纪人找你。”　　　　小助理的声音不大，只是“洛凡”这两个字太敏感，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停下手头的工作，目送小歌走出去。　　　　刚出了门，就看到小寒右手拎着两杯粥，左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在门前来回走。　　　　“有什么事情吗？”　　　　小寒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大款羽绒服，扎着简单马尾，脸被黑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语气不善，“你和李茜的粥。”　　　　小寒想不明白，这么普通的女孩子，扔到人堆里根本找不到的女孩子，洛凡怎么就会喜欢她呢？　　　　“那个，不是说不送了吗？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两份？　　　　“什么？你说不送了？”　　　　“是，我们昨天商量好的。”小歌说得无比坚定，“你是不是听错了？”　　　　“靠，洛凡，老子饶不了你！”小寒将两份带有精美纸盒包装的粥丢给小歌走了。　　　　小歌摇摇头，拿着粥走进屋子就被一个两个又遮又掩的目光看得发毛，向李茜求助，她也是一副任你自生自灭的模样。　　　　小歌哼哼一笑，将一杯粥放在李茜工作的桌子上，然后极其夸张大声的说：“茜姐，这是李经纪人特意为你买的粥！”　　　　啪嗒，一只碳素笔掉在地上，李茜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小歌，然后又看看越围越近的人，故作平静的说：“他有病啊，我跟他又不熟，他为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她突然看到小歌手里还有一杯粥，突然恍然大悟，举举手里的粥，扬起嘴唇，“哦，替我谢谢洛凡，没想到他还能想到我。”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还是反应了过来。　　　　曾经向大家揭秘洛凡饰演宇文皓的小助理悄悄挪到小歌身边，犹犹豫豫，磕磕巴巴的，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那个，小姐姐，你和男神很熟吗？”　　　　“啊？”小歌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不，不熟。”　　　　“那，男神为什么给你买粥啊？”　　　　小歌语言匮乏，难道要说她给男神买过一杯粥，那接下来的话题应该就是，你为什么要给男神买粥啊？　　　　于是小歌说了一句日后想来觉得万万不该说的话，“怎么说呢，喝粥对身体好。”　　　　众人……　　　　小歌：我明明说了“一天一杯就算了”啊。　　　　突然脑海里像是白光一闪——　　　　等等！现在确实不是一天一杯。　　　　……是两杯。　　　　喂，陈独秀同学，有时间我们聊一下人生和理想。　　　　小歌绝望了，她竟然被他单纯害羞的表象欺骗了？　　　　那边的小寒看着在游戏里快意厮杀的男孩子，产生了同样的困惑。　　　　***　　　　小歌将喝完的粥扔在外面的垃圾桶里，回到服装间。　　　　“小歌，想请你帮个忙。”李茜突然走过来说。　　　　“你说。”小歌尽量压低声音，以免再次引来蠢蠢欲动的目光。　　　　“帮我把这件衣服给苏珍拿过去。”她左手臂弯搭着一件白色锦缎古装，眼神闪烁，表情很不自然。　　　　小歌仔细看了李茜片刻，心中明白，她怕是因为昨天被小助理训斥觉得失了面子，所以今天不愿意再去苏珍那里。　　　　小歌忍俊不禁，“你打算躲多长时间？”　　　　李茜被小歌戳到痛处，瞬间炸了毛，“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用得着躲吗？老子这边工作太多，忙不过来，怎么？你就不能帮帮我？”　　　　“能是能。”小歌低头笑着，故意揶揄她：“只不过，我昨天刚被苏老师的小助理批评过，现在过去，感觉有点伤自尊，面子上磨不过去啊。”　　　　李茜原本还认真听着小歌的理由，可是听到最后她算是明白了，小歌这是在笑话她心眼小脸皮薄呢。　　　　于是她一把搂住小歌的脖子，恩威并施道：“咱们服装部的八卦能力你是知道的，唉，我这个人呢，心里有事儿藏不住，万一哪天心情不好，就那些小粉丝与偶像的浪漫初遇啊，小粉丝给偶像买粥啊，偶像貌似喜欢小粉丝啊，我统统说出来，给她们做饭后谈资。”　　　　听着李茜描绘的栩栩如生的威胁，小歌头上黑线排排飘过，然后大义凛然道：“我这个人呢，从出生就脸皮厚，不就是被批评了几句嘛，我去！”　　　　李茜看着渐行渐远的黑色羽绒服，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当小歌站在苏珍房间的门口时，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类似于难堪的心情，小歌叹口气，看来自己的脸皮并没有想象中的厚。　　　　在门口进行了数个深呼吸之后，小歌还是端着在路上叠得非常整齐的衣服谦恭有礼的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无一例外的是小助理离离，只是令小歌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一改往常厌恶反感的态度，脸上都带着少有的兴奋与得意，“进来吧。”　　　　小歌原本只是想把衣服直接交给她就离开，可是在看到她那反常的表现时，小歌突发好奇，不自觉的随着她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