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纸人体型高大，和普通人一般无二，难以携带，双婴匕更是邪异，他甚至都不敢亲手接触，所以想了想，连带其他几样东西，都暂时放回了原地。

“终究还是自身实力不够，要不然哪里会这么麻烦。”

周通摇摇头，按照扎纸术上的描述，扎纸术修炼到极致，刀兵不伤，水火不浸，什么神通变化，法相天地，大小如意都不在话下。

可惜现在自己，仅仅才达到御物的境界，操控纸人都显得吃力，更不要说其他。

“精血越丰厚，精神念力越强，纸人被赋予的灵异力量就会越盛。”

“修炼过程中产生的诡异代价则让人越来越虚。”

“扎纸术……似乎有个极大的破绽。”

“不，或许并非破绽，也有可能是为了……”

收起双婴匕后，周通再次回忆了，审视修炼过程中的得失。

片刻后，他眼神微动道：“无论纸人强弱与否，实际上可以归结为‘术’，真正的关键依旧在于人，人才是一切的根本，可以谓之‘道’。”

“‘术’与‘道’绝对不能本末倒置，但也不能只顾一头，要两条腿走路，才稳当。”

“只是，现如今有了‘术’，又该如何孕育自己的‘道’？”

周通皱眉思索，不知过了多久才猛地惊醒：“时间居然过这么快？天都快亮了？”

他起身推门而出，外面风住雨停，将将泛出鱼肚白的天穹上，还有几颗星星眨着眼，似不舍离去。

清冷晨风吹拂在脸上，整个人立刻变得精神起来，就连苍白的脸上都多出了几分血色。

“‘道’不强，修习再厉害的术法都没用，必须要想办法固本培元，壮大自身，不然迟早落个油尽灯枯，身化诡异不详的下场。”周通深深吸了口气，随后换了身衣服，收拾一番，迈步出了门。

雨过天晴，今天镇上比昨天明显多了几分人气。

街面上行人来往，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茶坊酒楼也早早开了门。

“不管怎么样，日子总是要过的。”周通走在街上，打量着四周景象，品味着不同于那个世界的烟火气，神色间多了几分恬淡。

“半斤酱牛肉，一碗红米酒，再来碗虾爆鳝面。”

鲜香无比的鳝面，烫的冒气儿的酒水，再加上爆汁的香辣牛肉，这顿饭吃的周通无比过瘾，精神头都足了不少。

“果然人是铁，饭是钢，吃不好，别说修炼，饿都饿死了。”呼出口浊气，周通端起红米酒轻轻啜吸道。

大清早喝酒，旁人觉得奇怪，也不理解，实际上，早酒根本就不是给普通人喝的，唯有操劳整宿的船工为了祛除寒气，缓解疲劳才会喝上点，而且吃喝完，基本上都会回家睡觉，调整休息。

普通人跑来喝，除了伤身再没什么好处。

周通并不喜欢喝酒，只是修习扎纸术后，虽然诡异代价被祛除，但总觉得体内还残留着阴寒气息，这才要了碗酒。

吃喝结束，周通结了账，就准备离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桌人的对话，吸引了他的注意。

“今个儿早上，当真晦气，帮人卸货呢，谁知道船上放下口棺材！”

“天都没大亮，谁也没看个清楚，接过后吓了一大跳，加上昨夜下了整宿的雨，手脚打滑，哐地下就砸地上。”

“你们是不知道，棺材摔开后，里面的东西，说出来保管吓死你们。”

“不就是死人？那你就错了，里面装着的根本就不是死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