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间扎成的纸人，造型古怪，体积又小，仿佛孩童玩具。

但借助纸人视角，周通立刻就看到，整个院落被灵异力量笼罩，且出现了许多重影，给人的感觉如海市蜃楼。

“虚幻和现实重合……”

“这才是邪祟出现的原因所在……”

周通呢喃自语。

他猜测鬼蜮中的恶鬼可能误打误撞，通过类似老宅这样的灵异之地进入现实世界。

反过来说，现实世界的人走入灵异之地，也可能会出现在鬼蜮中。

幽冥宫的人已经证明了这点，不过他们的方法是利用恶鬼来锚定，再以诡术开启进入鬼蜮的大门。

“老宅……灵异之地……那么我能不能从这里走出鬼蜮？”

周通目光闪动，下一刻，他心中生出感应，转过身盯住宅院外隐约出现的几道身影。

这些身影如笼罩在迷雾中，模模糊糊，且彼此分散。

“会是它们吗？”

周通施展扎纸术，黑夜中那些诡异身影很快起了反应，齐刷刷迈动脚步朝这边走来，不过可惜，眼看到了近前，却不能推门而入，仿佛被层无形力量阻隔。

“纸人还在，显然外界是正常的。”

“宅子被某种诡异力量重置了时间，又或者自己处在某种幻境中。”

“应该和石磨有关……”

“那么我该怎么出去呢，也许可以用双婴匕试试……”

想了想，周通再次施展扎纸术，但这一次，耗费的时间明显要长，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才有了反应。

沙沙沙、沙沙沙。

雾气搅动，一对穿红着绿的童男童女手牵手出现在宅院外。

“还是进不来，不过……”周通抬起手，童女举起手中的双婴匕狠狠划了下，瞬间，时空像被割裂，出现一个透明孔洞。

“有效！”周通深吸口气，强压住心中激动，如果再来几刀，肯定能劈开条通向外界的路，但最终他没有这么做：“看看会不会恢复，要不然这里的鬼跑出去，整个镇子都完了。”

实际上恶鬼到底会不会跑出去，他半点把握都没有，毕竟老宅本身就介乎虚幻和现实之间。

真正让他停下来的是，仅仅劈了一刀，使用双婴匕的代价就开始爆发，纸人半边身躯都泛出了金属光泽。

与此同时，本体左臂开始隐隐作痛，似有把小刀在割肉剔骨。

周通吃痛，忍不住发出闷哼，但他并没有选择利用纸人分摊伤害，而是握住一颗亮晶晶的珠子，准备借助代价对冲来抵消这种伤害。

哪里知道祭炼片刻，居然发现没有任何效果。

“大意了……”

“忘记这玩意曾被石磨碾压过，代价都被磨灭……”

没有代价的灵器，自然很好，可同样失去了对抗双婴匕代价的效用，不免让人头疼。

“双婴匕固然能破出条生路，但代价太大，说不定成功的时候，就是我被炼成兵器的时候。”

周通不愿坐以待毙，施展诡术，一心三用，控制其他纸人去寻找制作纸人材料的同时让童男童女持着双婴匕围着老宅巡视，至于他本人则忍着巨大痛苦对抗体内的灵异力量。

“代价对冲，好比坐山观虎斗，赢了吃虎肉，输了被虎吃，下重注博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