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刻晴万分放心，说起了别的东西。

这些天，赵公子带给刻晴的记忆已经被放在脑后，但关于贾贵的记忆却依然总会浮上心头。

“你说，为什么贾贵想要改变，却那么困难呢？”刻晴不太理解，“浪子回头应该是人人都喜闻乐见的大好事才对呀。”

邱森点头，“浪子回头当然是大好事，人人都喜闻乐见，但还有一个俗语叫做狗改不了吃屎，谁又能真正确认浪子是否真的回头呢？”

刻晴沉默了一会儿，点头泄气道：“所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吗？人心怎么能这么冷漠？”

“人心又不是一下子就变冷的，也不能一下子就变热呀。”邱森反问：“假如你是一个小商户，各守本分，小本经营，这时候平时作恶多端的贾贵出现在你面前，说他痛改前非，希望你收留他，你会吗？”

“我当然愿……”刻晴刚刚脱口而出，又停下，她又不是晋惠帝，她知道所谓的小本经营是个什么状态，意思是一失足就无法翻身……这样的人，真的会愿意冒那种大风险去帮助贾贵这种人吗？

“那或许那些有钱人可以……”

话又说到一般，刻晴就沮丧的意识到，根本不可能，有钱人大部分比穷人还吝啬，能指望他们？

所以贾贵的负面印象只能他自己亲自去擦除，可被社会拒绝的他根本无法去改变，擦除。它隐含的信息就是，人一旦被抛下，就不会再被接受，人将非人。

这也太残酷了！

刻晴本能地排斥它，就像是看到了罪孽的深渊一样，信念大厦的崩塌似乎正是从此肇始。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那么，是哪里不对呢？”邱森笑着问。

刻晴给了他一脚，“哪里都不对，里头一定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被我忽略了……”

邱森点头，“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刻晴看向邱森，敏锐地抓住了那个答案，“是看守者的过错！所以其实最应该做事的是我们总事务司？”

邱森将最后一块食物塞到嘴里，点头：“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总务司不仅仅是普通璃月人的总务司，不仅仅是老爷们的总务司，也同样是社会渣滓的总务司。

如果它不能正常发挥作用，那璃月就会像是一台边跑边掉渣的马车一样，能跑多远我不知道，总之一定会碎。”

“对，也就只有总务司有这个能力……”

香菱非常无语，这真的是情侣吗？他们在说什么奇奇怪怪话？

锅巴深以为然：“卢卢卢！”

吃完饭，刻晴对邱森说：“对了，我还将你我的事情向我爸妈坦白了。”

“哎？坦白了吗？”邱森已经稳如老狗的内心突然动摇，糟糕了，他还从来都没有应付这种事情的经验啊！

刻晴大笑：“安心，他们都是好人啦！我去加班了，回见。”

“我送送你……”

邱森追着刻晴走了出去。

香菱叹气，也就最后这段对话像是正常情侣了，这么说起来，其实这俩都不是啥正常人，还挺般配的呢！

“嗯？什么味道？哇，锅要糊了，锅巴，快救一下。”

噗！

锅巴又添了一把火。

香菱：“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