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又启程。
“存中卿家,朕有一事不明,想问与卿家。”赵国苗坐在车厢里,这马车虽然是皇家上好的马车,但比起现代的四轮汽车,那舒适程度也还是远远不如。
“官家但说无妨,臣必知无不言。”杨存中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挥动着鞭子。
“其实方才朕也是在赌,赌卿家能够倒向朕,只是朕也没想到卿家如此爽快的便应下了,害的朕准备了一大堆话都还没来得及说。”赵国苗调笑着,如今他心情大好。杨存中倒向自己,是个不错的开始,如果能再争取到更多人的支持,自己做一个唐宗宋祖般的人物,倒也不是痴心妄想。
杨存中沉默片刻,“官家,臣的祖父杨宗闵和父亲杨震,都在与金人作战中死去,臣与那金人,有着杀父杀祖之仇,不共戴天,臣岂能不恨?。”杨存中顿了一下,思索片刻,如今的官家,与往日不同,想来这些话也是听得的,“此前官家与秦相只一味求和,想图个安稳日子,臣自官家微末之时便从于官家,自然是顺着官家的意思,那岳飞是臣的兄弟,但官家想让他死,臣便照做。”
“岳兄弟一心北伐,想要迎回徽钦二帝,此前官家觉得迎回徽钦二帝无法自处,如今解了心结,想来岳兄弟是死不成了。官家想让岳兄弟活,臣自然是高兴的。”杨存中由衷的笑了笑,“至于官家所说,想让臣做自己的关云长郭子仪,又有哪个臣子听到这话不心动的呢?”
“说来也怪,自官家这次醒来,倒是让人感觉亲近不少。”杨存中说完这番话,心里暗暗想着,放在以前,自己断然不会将这番话说与官家的。
听完杨存中这番话,赵国苗又掀开帘子,从车厢里探出头来,一手扶住杨存中的肩膀,“存中卿家这番话,果然是发自肺腑。”
“这官家比之前哪都好,只是有一点,怎么总是跟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杨存中有些不习惯,不自然的扭动着身子。
“卿家这是被蚊子咬了?要不朕给你挠挠?”赵国苗见杨存中扭动着身子,灵机一动,又说出一句骚话。
“让官家给自己挠痒?”杨存中觉得人生好生幻灭,这官家,也太没官家的样子了。自己要是不说,怕是官家真会给自己挠痒,杨存中赶忙拒绝,“没有,官家,都十月了,哪里来的蚊子。”
赵国苗哈哈大笑,“朕逗你的,卿家好好驾车,这车头都歪到姥姥家去了。”
“存中卿家,此次朕摔倒,许多人和事都记得不大清楚了,不如借此机会,卿家与朕说道说道?”赵国苗打了个哈欠,连番劳累,着实有些困顿,不过仍旧是强打着精神。
“官家想听些什么?”杨存中也情知官家与往日不同,不过心照不宣,并不戳破。
“就说说与金人作战的事吧。”赵国苗也有些好奇,历史上有名的铁浮屠和拐子马,就是出自金国,古代骑兵的战力,尤其是铁浮屠这样的重装骑兵,人马皆披重甲,想来就如同现代的装甲车一般,锐不可当才对。
“朕听闻金人有铁浮屠与拐子马,锐不可当,却被全数歼灭,卿等是如何与金军作战的?”赵国苗发问,对于此,赵国苗还是十分好奇,冷兵器时代,重骑兵应该是很强的才对,但历史上好像金军的铁拐马被全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