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尔瓦微微往后倒,椅子“咯吱”着弯了下去,“那四个地狱伞兵的意向是?”
对于在圣约人武器库中失踪的汤米一行人,他的态度是:既然还没有确定他们的死亡,自己就得留一手,万一他们回来了呢。
“几乎没有拉拢的可能,他们的态度很强硬。”洛金斯的脸沉了下去,“尤其是那个身高稍矮的新兵,她直接动手了,我的手下现在还躺在医务室里呻吟。”
席尔瓦叹息了一声。他重视每一个伞兵弟兄,不希望看到他们跟着斯巴达怪胎混在一起——最好能够拉拢过来一起对抗他们。但这么看来那四名跟着普莱斯过来的伞兵都带着部队应有的优良品质——忠诚。
现在他们跟着普莱斯一起消失在了那座设施里面,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席尔瓦真希望进去找他们的士官长也跟着死在里面,这样他才舒心。
办公室的灯光闪了闪,席尔瓦将洛金斯打发走,然后开始着手准备对真理与和谐号的突击工作。
——
门多萨的眼前一片死寂,那种恶臭似乎连耳膜都不放过,“咕噜噜”地侵袭着他的鼻腔。他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因为他感到尖利的触须刺穿他的制服,深入皮肤,在他的皮下蜿蜒扭动,直捣脊髓。一阵剧痛袭来,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寄生体在他血液中注入了某种化学成分,他渐渐恢复了“意识”。
他什么也看不见,试图大声呼喊求救,但根本不能出声。他心跳加速,手脚逐渐麻木。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战友们好像在他耳边呼喊着他的名字,但他逐渐对身体其他部分也失去了知觉。某种邪物已经入侵,疯狂地压制着他的思想,占据了大部分的大脑皮层,污染着他的大脑。他逐渐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产生了一种令人作呕的肮脏欲念。
这种欲念比食欲、性欲,或权力欲更为贪婪。这种欲念是一种虚无,是一个无尽的旋涡,要耗尽他生命中的每一次激情、每一份心力、每一个微小的片段。
他挣扎着想尖叫,却无济于事。
忽然,他的“眼前”慢慢变得清晰了。他看见凯斯舰长靠着墙壁向那些小肉球开火,而兰登则尖叫着被那些怪物淹没,这把他吓得目瞪口呆。直到兰登不再挣扎,他才猛然回过神来,转身想要逃跑,但不听使唤的双腿使他“跌倒在地”,那些小肉球将他淹没了。
他的眼前一片昏暗,随后又恢复了清晰。他莫名地感到时间过了很久,但又说不出到底过了多久。他发现自己处于一种奇异的临界状态。
阴差阳错,仿佛上帝在玩弄手中的骸子,侵入他体内的异形思想由于漫长的休眠而被抑制了。等到它足够活跃,想要接管并实施控制、制造一具行尸走肉的战士时,它发现自己缺乏力量和意志,不能完全支配宿主的思想。
门多萨对它无能为力,只能听任入侵的智慧生物肆意而为。它控制了他的肌肉组织,像小孩子对待新玩具那样,抽动着他的喉咙,让他放声嘶吼,他在虚幻的梦境中眼看着他的战友们一个个都丧失了自主意识,神志被完全摧毁。他尖叫起来,最后一丝气息从肺里喷出,却没有人回头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