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道场

虽然杜克不觉得自己有需要辉月奥法导师坐镇橡牙山，但赞布罗塔等人还是认为，很有必要。

而随后在瑟尔萨斯等人冲破大地瘢痕，重回地面之后，群星们深入调查。也确定了这诸多事件背后，就是在为沉沦魔创造袭击杜克的条件。只不过杜克会穿梭世界，让沉沦魔的算盘落空。

“有沉沦魔在大地瘢痕中自爆，让原本脆弱的甬道变得无比坚固，所以老夫等人才会困顿其中不得出。”

瑟尔萨斯真身回归战舰，分身已然在奥法圣城降临，重新主持大局。

“不错，我也调查出了类似的情况，沉沦魔故技重施，用这种方式想要我们也陷入其中。”提米拉苏·风神，同样察觉了大地瘢痕中的变故，眯着眼睛冷声说道。

事实上，大地瘢痕中发生的变故，等到沉沦魔的力量消退，奥法轨迹便一目了然。

所以群星们回溯一下奥法轨迹，便找出了其中的诸多因果。

“不过，很有可能，有人出手干扰了奥法轨迹，才让沉沦魔的举措得以实现。”瑟尔萨斯看向群星会议室的众人，须发怒张，目光阴冷，“我们之中有一个叛徒！”

“不错！”

萨日朗深深点头：“不仅是出手干扰一次，至少是两次，一次是上议长带队探索大地瘢痕时，干扰了奥法轨迹，还有一次就是奥法圣城发起突袭，也有人干扰了奥法轨迹！”

提米拉苏·风神也跟着点点头，眯起的眼睛中，有思索的神色闪烁：“沉沦魔袭击再突然，奥法轨迹也有迹可查，唯有被人干扰，才能让我等辉月也丧失警惕。”

三位辉月奥法导师，言之凿凿。

群星们顿时凛然，互相对视，猜测不到究竟是谁，在背叛大家。

杜克也目光不善的巡视一圈所有群星，不过对于大部分群星他已经可以信任，唯独对其中两人，怀疑更深刻。

原本他的小本本上，记载了三位群星的名字。

寒颤领域镇守使沙迪克·先锋眼，元素塔常务理事、奥术制定委员会主任佩罗茨·青狐，以及奥数第二援助军团-军团长韦斯莱。

这三人，都曾强烈反对他加入群星会议。

并且在日后相处中，偶尔也会流露出对杜克的敌意——以杜克的感知能力，借助万物之气与呼吸法共鸣，能够把握住很多隐藏深刻的情绪，再由小艺分析，从而确保万无一失。

而这一次佩罗茨·青狐，被他从名单上划掉。

原因很简单，佩罗茨·青狐是第一批十八位群星之一，当先失陷在大地瘢痕之中。

若他是叛徒，很难第二次出手干扰奥法轨迹。

“也就是说，沙迪克·先锋眼和韦斯莱，二选一！”杜克没有流露出自己的想法，收回目光后，便默默思忖，“当然，也有可能两人都是叛徒，彼此暗中互相擦屁股。”

想到这里，他觉得有必要与瑟尔萨斯好好聊聊。

早前杜克就跟瑟尔萨斯说过，让瑟尔萨斯帮他多盯着沙迪克·先锋眼三人，看能不能找到狐狸尾巴。

现在狐狸暴露一次。

瑟尔萨斯未必没有提防，可能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此时群星会议室中气氛有些肃然，瑟尔萨斯见状，轻咳一声道：“好了，叛徒被我们抓出来，是迟早的事，大家也不用过于紧张，我们来说下一项议题。”

等众人回过神来。

瑟尔萨斯继续说道：“此次袭击，是针对杜克而起，所以奥法圣城这边只是掩护袭击，大地瘢痕那边也只是拖延时间，真正的杀招是六只沉沦魔袭击杜克。”

“不错，此事要重视！”萨日朗附和道。

瑟尔萨斯点头：“好在杜克逃过一劫，但袭杀绝不可能就此终止，原因不难理解，杜克对灵性奥法的改造，让这些腐朽灵性的奴隶，再也坐不住，它们要毁掉杜克！”

在他看来，神孽也好，沉沦魔也好，都是灵性奥法的反面。

这一次沉沦魔借助神孽遗迹，困顿十几位群星，就是最好例证，是灵性奥法反面的合流。

而杜克让灵性奥法飞快前进，这些反面自然而然，就会做出应激反应，毁掉杜克。

“事实上，算上这一次，杜克已经经历过四次沉沦魔的袭杀！”瑟尔萨斯爆了个料，“两次直接袭杀，两次梦魇袭击，由此可见杜克已经成为沉沦魔的眼中钉。”

所以，瑟尔萨斯立刻进入正题：“对杜克的保护，刻不容缓！赞布罗塔、缪斯的提议，老夫支持，辉月是得有人随时随地坐镇橡牙山，确保杜克的安全。”

很快。

群星会议便以五十四票支持，一票反对，通过了“杜克保护法案”。

其中反对票是杜克自己投的，他真不需要辉月奥法导师的保护，群星印记随时可以开启，来再多沉沦魔袭杀，他也不会怕。

当然，他也不会拂了群星们的好意。

“我现在会在外面躲躲风头，等你们抓出叛徒，我便会回来。”会议之后，杜克表示辉月们不必着急赶来橡牙山。

他的真身此刻正在几个世界穿梭考察。

随后他与瑟尔萨斯单独聊了一会。

“佩罗茨·青狐的怀疑解除。”瑟尔萨斯说道，“你的怀疑名单中，还剩下沙迪克·先锋眼和韦斯莱。”

“也有可能两人都有问题。”

“暂时说不准，不过你放心，老夫会一一排查。这一次沉沦魔如此大手笔，需要抹去的奥法轨迹绝非少数，没有人能做到完美无瑕，总会有蛛丝马迹遗留。”

“那我就等老大人你们的好消息了。”

“不会太久，一个月内老夫搞定它！”瑟尔萨斯发了狠，这一次被困在大地瘢痕中，着实让他怒极。

杜克第一次袭击，还可以用有人不服气杜克，借机针对杜克来洗地。终究群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阴谋仇杀，只要不是勾结沉沦魔，没出坏结果前，瑟尔萨斯还是能忍受。

但这一次，已经明确显示，有人与沉沦魔勾结。

这意味着，这一位甚至两位群星，扭曲之环已经被攻破，即将堕落深渊，且无可扭转。

瑟尔萨斯再难忍受。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杜克点头。

随即询问了一番大地瘢痕中发生的故事，顺便了解一番神孽吞噬灵性之泉后，到底发生什么变化。

“那是一种规则上的改变，如果说莽荒大陆的规则，演化了灵性奥法与万事万物。那么大地瘢痕之中，规则变得松动，无法演化成万物，但却能暴露出奥法的本质。”

原本这些都是群星的秘密。

普通奥法师知悉的话，对灵性奥法的修行有害无利，甚至会动摇扭曲之环中的本心。

但杜克已经能磨灭沉沦魔，在瑟尔萨斯看来，杜克内心的坚定，已经足以挡得住大地瘢痕的诱惑，这才愿意透出一些秘密出来。

“老夫等人之所以探索大地瘢痕，就是为了从这些松动的规则中，找到奥法的本质。当然，大部分时候，只是得到一些物质上的好处……在大地瘢痕中一切都是宝物。”

那里规则之力溃散，物质无法正常存在。

所以会出现特殊的东西，诸如一些特殊的灵材，可能是炼金术士都无法制造的非凡之物。

可以说，大地瘢痕对于群星们来说，就是特殊的矿藏。

“偶尔，也能找到一些灵性奥法的本质，拓展我们对灵性奥法的认知……群星之章、月相之章，每一步都艰难无比，更别说冕日之章了，若无大地瘢痕补充认知，群星难以修行。”

“原来如此。”

“神孽与大地融合之后，说是不死不灭，成为永恒不灭体，但实际上已经成为规则的一部分。或者怎么说呢，在老夫看来，神孽是将构成灵性奥法的规则融解，成为自身永生的养料。”

被啃食过后的灵性之泉，化作大地上的瘢痕，整片区域不再有灵性奥法发展。

万物生灵都将与大地瘢痕切割。

一旦误入其中，便会丧失灵性，成为大地瘢痕的一部分。

“你知道矿病吧？”瑟尔萨斯忽然问道。

“自然。”

“矿病的病人，哪怕治愈了，也活不久。其中原因就是他们的器官，在长期受到灵矿能量冲击中，逐渐丧失活性，成为类似干枯木柴一样的结构……大地瘢痕就是莽荒大陆的矿病。”

瑟尔萨斯如此一形容。

杜克立刻便联想到了地球上的一种医学概念——纤维化。

上辈子他刷短视频，没少刷到喝农药的病人，尤其是喝了百草枯农药的病人，肺部纤维化，无法逆转，只能等待死亡。而肺纤维化的过程，就是疤痕产生的过程。

肺部受损，机体修补，然后留下密密麻麻的疤痕，这些疤痕导致了肺部正常组织结构的改变。

尤其是交换氧气的肺泡，一旦纤维化，便失去了呼吸能力，且是永久性的失去。

纤维化越严重，呼吸能力越弱。

“纤维化……”杜克一时间浮想联翩，莽荒大陆的大地瘢痕，就是神孽侵蚀导致的纤维化。

目前纤维化的区域还很少，而且神孽也似乎消失殆尽了，不会再继续纤维化。

但在他穿梭的世界中，黑荒大陆却是大面积形成大地瘢痕，也就是大面积纤维化。并且这个纤维化的过程，似乎还在持续发展之中，迟早黑荒大陆将完全纤维化。

最终化作一片死寂。

“群星梦境……一颗星星对应一棵树王……莽荒大陆与这些世界之间，一定有某种关联……”

“而我开启群星意志，唤醒的倪克斯女神，未必就是莽荒大陆曾经的神灵……为什么不能是类似黑荒大陆这样毁灭世界的神灵……也许群星梦境曾经能去往的世界，还有更多！”

就目前而言，杜克已经点亮了十二万之多的星星。

这些星星对应的树王，分布在莽荒大陆、寒荒大陆、蛮荒大陆、洪荒大陆，以及黑荒大陆之中。

大约占据了群星梦境中，星星总量的百分之三。

小艺用统计学的知识进行了计算。

大致可以测算出，寒荒大陆、蛮荒大陆、洪荒大陆的树王，大概都在一百万左右，黑荒大陆的树王，大概有五十万左右。而莽荒大陆最少，顶多五千棵树王。

不过莽荒大陆的树王，被人为砍伐了很多，原本自然界的树王总量，应该不下于两万棵。

“由此可见，莽荒大陆面积应该最小……但是发展程度却最快……至于黑荒大陆，大约原本也是一百万棵树王的规模，只是大部分纤维化，导致只剩下五十万棵了。”

杜克不能确定，群星梦境连通的世界有多少，又被神孽纤维化了多少世界。

但是对于倪克斯女神当初的启迪，他大约已经心中有数。

没有什么上一茬文明，有的只是群星梦境中，其它世界产生的神灵。并随着世界被神孽毁灭，从而沉睡、腐朽，最终只剩下一些神念，与灵性奥法融为一体。

成为所谓的群星意志。

“倪克斯女神的家乡，或许曾和莽荒大陆一样繁荣，只是灵性奥法的发展，却引来了神孽的啃食……最终世界纤维化，一切成了梦幻泡影……或许，这就是祂选择我的原因。”

莽荒大陆也好，黑荒大陆也好，还是倪克斯女神的世界，都是以灵性奥法为规则运转。

所以倪克斯女神认为，这不是一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迟早有一天会因为灵性奥法而招惹上神孽。所以祂没有给杜克任何灵性奥法上的启示，只让杜克做自己。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