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喜闻言冷笑,防的就是你,留下粮草何用?
“张子勿怪!没有我王手谕,在下恕难放张子出关。不过在下可以担保,定然将粮草之事告之我王。”说着,公孙喜抬手示意张仪请回。
眼见无法说服公孙喜放行,张仪脸上也是有了怒意。他喝道:“公孙将军莫不是以为据守函谷关,秦师便无可奈何了吧?哼!想当初函谷关也是魏地,到后来不一样为秦师所攻陷?五国联军也曾破关而入!公孙将军当知天下没有不能攻克之城池,难不成将军有城在人在,城破人亡之决心?”
张仪开始威胁公孙喜。
公孙喜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张仪竟然威胁破关,这可是小瞧了他!
“哼!话轻易言,城坚难破!张子大可一试!”公孙喜轻轻拍打着城墙,毫不示弱地回怼。
没想到公孙喜也如此牙尖嘴利,张仪一时之间气火攻心,脸色有些涨红。他心念急转,思索着说辞。
就在这时,已经斥候飞奔至张仪身后,张仪闻之侧身低首,斥候附耳禀报。
公孙喜也发现了异常,他紧盯着张仪的脸色。只见张仪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向城上喊道:“既然公孙将军不放行,张仪也不强求,但我王交代之事也要完成,总不能让天下诸侯讥笑我王言而无信。那便如公孙将军所言,留下粮草,仪回咸阳复命去也!”说罢扔下秦王手书,勒马转身离去。
千余名侍卫花了将近一个时辰将粮食全数卸下之后,赶着牛车走了。
公孙喜有些难以置信,张仪就这么放弃了?他有些不放心,怕张仪使诈,便命斥候紧随张仪一行,直到三十里之外,方才返回禀报。
公孙喜这才放下心来,命人将这五万石粮草往城内搬去。同时,他写了一封密信,命人火速送往大梁公孙衍府邸。
五月底,大梁。
自从数日前收到公孙喜来信,言其阻张仪出关之后,公孙衍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他开始谋划如何收复河西之地。
虽然此前将上郡十五县给了秦国,但像安邑、曲沃、焦这些河东重镇还在魏国手中。其中,焦与曲沃是失而复得,前些年张仪为了拉拢魏国连横将此二城还了回来。其实公孙衍知道,以秦国目前的实力而言,对于河东之地仍然有些鞭长莫及,不易控制,倒不如还给魏国,做个人情。
如今疆域之形势与文侯之时倒是相差不大。难就难在,魏国早已经不是那个东南西北四处出击的第一战国了,魏国的重心也已经不在河东安邑。
但是魏国毕竟不是孤身作战,盟友楚国如今是第一战国,且秦国业已衰弱,收复河西不再是梦!只要有楚国的牵制,魏国在河东做好充足准备,大战之日,便是收复河西之时!
届时,以安邑为根基,先谋少梁,以作进攻之前沿,再据文侯攻略河西之战线,渐次蚕食河西之地。
心中有了粗略的谋划,公孙衍竟有些心潮澎湃起来。在秦为将之时,是他最终收复了河西之地;如今又为魏谋河西,得失之间岂非天意?
与此同时,大梁王宫。
魏王身体略微有了好转,虽然还不能下床行走,却也可以靠坐一会了。刚刚用过晚食便有内侍来报,太子前来看望。
魏王倍感欣慰,命其领太子来见。
不多会,太子进来见礼。
“参见父王,见父王身体日渐康复,儿臣便放心了。父王,儿臣有事要奏,请屏退左右!”
这么神秘?魏王有些惊讶,但还是说道:“都下去吧!”
片刻之后,魏嗣凑到魏王身前,低声说道:“父王,张仪请见!”
张仪?魏王顿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