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方抱虚来了之后，是怎么收拾顾渊的？”

裴夫人急切地问道，似乎听到顾渊被欺辱，可以让她得到极大的满足。

但她越是这样，报信的下人就越不敢开口回答。

“怎么回事？”

裴夫人见下人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裴夫人愤怒的咆哮声，下人不得不以头抢地，小声说道：

“方抱虚来了醉楼，并未替方秋崖出头，反而替方秋崖向顾渊道了歉，后来还邀请顾渊去方家做客。

醉楼之人见方抱虚都对顾渊如此客气，便都去敬顾渊的酒，谄媚巴结顾渊，让顾渊出尽了风头。”

下人说完，便趴在地上不敢作声。

让他奇怪的是，裴夫人竟也没有大发雷霆？

下人心里很好奇，正纠结要不要悄悄抬头去看看裴夫人的反应，却忽听啪的一声，像是有什么瓷器摔碎了。

下人不用去看也知道，肯定是裴夫人刚捧在手里的瓷杯被扔地上摔了个稀巴烂，杯中温热的茶水都溅到了他的脸上。

原来裴夫人不是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太过生气和愤怒，以至于第二时间才有进一步反应。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裴夫人尖锐的叫声充斥了整个房间：

“顾渊这个贱种，凭什么能出尽风头？

一个把关中顾家都给害死的扫把星，一个修行都不能的废物，凭什么能出尽风头？”

下人趴在地上，忍受着茶水在脸上流淌的痒，忍受着耳膜被冲击的痛，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他不知道裴夫人对顾渊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恨意，难道是因为顾渊杀了柳如霜？

下人只能想到这种可能，柳如霜虽然被裴夫人贬去浣纱院，但毕竟当了裴夫人许多年的贴身婢女。

顾渊杀了柳如霜，等于打了裴夫人的脸，所以裴夫人才会憎恨顾渊到了骨子里？

下人也不敢问，只希望裴夫人这场暴风雨赶紧过去，要不然裴夫人一时兴起再摔几个杯子，摔他头上把他头打破了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新晋裴夫人贴身丫鬟的灵语跑了进来：

“夫人，顾渊……顾渊他和疯狗厉十三撞上了！”

正准备狂摔东西的裴夫人，听到这话立刻高兴起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顾渊这个贱种凭什么在醉楼出风头？厉十三怎么看得惯他？”

裴夫人有些狰狞地笑着问道：

“厉十三把顾渊怎样了？折断了双手，还是打断了双腿？或者直接把顾渊杀了？”

灵语嘴巴微张，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知道夫人不喜欢顾渊这个未来的姑爷，但也没想到夫人对顾渊如此憎恨。

“快说啊，厉十三把顾渊怎样了！不必担心吓到我，如实复述即可！”

裴夫人满脸期待地催促着。

灵语却低下了头，支吾了半天，才不得不回答道：

“厉十三……厉十三给顾渊……敬了一杯酒，还说顾渊有苍人的风骨，并且……并且……”

灵语能感受到，裴夫人的怒火越来越旺盛，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再说下去。

“并且什么？”

裴夫人却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说下去！”

灵语深埋着头，小声道：

“并且厉十三还给了顾渊一枚……一枚龙吟丹。”

话音刚落。

砰！

裴夫人脚下地板碎裂。

庞大的灵压从裴夫人身上发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