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的吊针一打打半夜何若初早就坚持不住睡着了,裴邢看赵博涛留在病房里也没地方睡觉就把他带到了何若初开的旅管,在路上裴邢原原本本的把赵老根做的事儿和赵博涛说了没有偷工减料也没有添油加醋。
赵博涛听完以后,一直没说话,裴邢也没有多说他只是和赵博涛说了事情的真相他觉得赵博涛有权利知道他爸爸做的事情在他们口中知道,总比过段时间让他在报纸上面知道的好。
这一路上,赵博涛一句话都没有说,裴邢在说完那些话以后也没有再开口了,该说的他都说了剩下的就让裴邢自己消化了。
把赵博涛送到开好的房间了和他说了隔壁住的是刘外公外婆以后裴邢就准备走了,在开门出去之前赵博涛叫住了他。
“姐夫我爸他会被判刑吗?”
裴邢转身看向他:“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赵博涛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知道了谢谢姐夫。”
裴邢点点头关上门走了。
赵博涛躺在旅馆柔软的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他觉得跟做梦一样,先是他姐姐姐夫来找他了,接着他就被告知他妈妈被他爸爸打成重伤了,还没从这个件事情中回过神来,他又得知了他爸爸是个杀人犯,已经被逮捕了,他妈妈委托他姐夫去报的警。
但无论如何,不可否认的是,他在得知他爸爸会被判刑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会是欣喜的。
这些年,他爸爸对他并不好,在他还在读小学的时候,因为在家的时间多,他经常亲眼目睹他爸他妈,他妈会反抗,但反抗不过,而反抗过的后果往往很严重,赵博涛去拦过,他爸爸连他一起打。在上了初中以后,每次他回家他都劝他妈离婚,他妈不愿意,他知道他妈都是为了他。
每次他妈被打,他都想去厨房拿刀去把那个残暴不堪的男人一刀杀了,可那也只是想想,猛地听到那个男人要死了,欢喜之后他又很迷茫。
刘秀的烧在打完点滴以后就退了,早晨六点查房的时候她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何若初得知好转后也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了,这一觉她睡得很沉,等她睡醒,病房里来了很多人,都是何若初舅舅家的亲戚,得知赵老根被公安局抓了,虽然还不清楚原因,但是大家都十分高兴,特别是刘大舅刘二舅,觉得特别的解气。
刘秀的肋骨短期内长不好,加上身上别的地方的伤,医生说至少得住院三个月,最好就是让刘秀静养。
刘秀要住院那么久她自然是不可能陪在医院的,刘秀也不需要何若初伺候,在她心里,何若初能够认她,她这辈子的心愿就算是完成一半了,还有一半,就是希望赵博涛成才。
何若初都想过的事情,刘秀这个当妈的怎么会想不到,刘秀想了一天了,和何若初一样,她也不希望赵博涛留在街镇,顶着个杀人犯的儿子的名头,他在街镇会抬不起头的。
在刘大舅等人走了以后,她便和何若初商量这件事儿,实在别的人她也找不到商量的了,她的父母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市里,她的两个哥哥是有点本事,但是街镇才多大,下面的附属中学都没有几个。
“要不把博涛送到市里的学校去上学吧,市里的学校师资力量雄厚,就是学费可能要高一点。”何若初建议。
学费刘秀是无所谓的,她有存款,也还年轻,今年也才43岁,等她好了,端盘子也好,给人打扫卫生也好,啥也能干,她少吃点,总能把她儿子供出来的。
母女俩就着市中学讨论,越说越欢,裴邢在旁边摸着鼻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他在他媳妇儿的心里地位似乎没那么重,就像是现在。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了下来,此时的学校正开学没有一个月,赵博涛的成绩一直都很不错,转到别的学校也不怕他跟不上。刘秀在医院呆着,给赵博涛找学校的事儿就落到了何若初的身上。
何若初准备去拜访拜访她初中时的袁老师。
和赵博涛一样,何若初在初中时的成绩也很好,到了高中了优秀学生多了以后她的成绩才不那么好的。在何若初辍学回家再百货商店上班的时候,何若初的班主任袁老师每次来都要和她聊很久的天,话里话外对她很是惋惜,不止一次的和何若初说要是何若初有什么困难可以尽管去找她。
何若初记得她袁老师的儿子就在市里的中学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