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着啤酒肚的老板听了这话从凳子上站起来扬起地巴掌却始终没有落在他面前的女人身上眼前的女人跟了他半辈子享过福也受过难,到了这把年纪了明年都能当奶奶的人了,想打她,他实在下不了那个手。
他媳妇儿像是没看到他举起来的手一样,一转身坐在凳子上,伸手抹了把眼泪:“当时你要动学校拨给你的饭款的时候我就不让你动你说我胆小,还跟我分析了你做的那个投资前景多么多么好,多久多久能回本现在你那些钱也投进去快三个月了,回来的本呢?”
老板想起自己投进亲戚的那个项目里的三万块钱,对着自家没人的店里心中总算是有些安慰了没有生意没关系再过几天就到了自家侄子说的分红的日子了到时候他的三万块钱就变成了六万了这六万块钱干什么不好?到时候他就领着媳妇儿孩子去云市买房子,把自家变成城市户口。
耳边还是自家媳妇儿的碎碎念,念他不听劝没手艺还非要开饭馆定价还那么高。耳边的现实和脑中幻想出来的美好生活形成了强烈地对比让老板一阵儿一阵的心烦,他忍不住吼道:“行了,你快闭嘴吧。”
老板娘大声地和老板吵了起来,两人成功地将零星几个准备进来的顾客吓跑了。
开始做蒸菜的第一天,好卖得出乎何若初的意料,何若初做的蒸菜少说也有一百多碗,卖完这么快何如初真没想到。但蒸碗卖得好了,炒出来的快餐就剩下了,但剩下的也不多,多卖了半个小时也就卖完了。
对此,何若初若有所思,之前她一直在想怎么给饭菜保暖这个问题,听何大姐说在平安县的冬天零下三四度都是好天,最冷的时候能到零下二十多度,下雪的天会更冷,那这样的天气再用她现在用的这个保暖菜盆盛菜就不能用了,就今天这个天气,还没到零下呢,卖到最后也冰凉冰凉的了,再过段时间可怎么整。
但是若果只卖蒸菜就不一样了,好吃不说她也暖和啊,到时候放在大锅里,下面开小火,一天下来都不带凉的,还很有特色。
从古至今,哪个开得好的是没有特色的?就像日后的往各种网红菜,个个不都是特色?有特色的店没准儿日后也能像黄焖鸡一样开遍全国呢?
何若初被自己画的饼弄得全身火热,但冷静下来后何若初又很犹豫,因为要专门做蒸菜的话那就相当于做快餐要用的许多东西都没法使用了。
和她洗碗的时候她便忍不住和何大姐说了起来。对于她的想法,何大姐是支持的。
“若若,要我说啊,卖这个蒸碗可比你卖炒菜要有得挣多了,像卖炒菜啊,没块儿肉的大小都不一样,多盛少盛的谁都不愿意,总觉得自己吃了亏。每次我给人打菜的时候都得听人说要和块儿要那块的,但是今天卖蒸碗就不一样了,都是一样的碗放在锅里,拿了哪碗人就要哪碗,谁也不叽歪。”
何若初叹了口气,这样的事儿她也没少经历,要是碰到两个都爱计较的,为了一块儿肉都能吵起来。
“我也这么想的,但是我又怕以后专门卖蒸菜了以前卖炒菜的那些顾客不愿意来吃了。”
这个何大姐就不敢打包票了。
到了晚上,何若初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裴邢还没回来,她坐在屋子里,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何若初忽然感觉到无比的寂寥,就像全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样。
这种感觉时常会有,时不时的就会从心底冒出来,跟她讲算了吧,不要让自己那么累,反正都嫁人了,无论怎么裴邢都会养着她的。
重生回来后她第二次这么否定自己,第一次是在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她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她放任这种情绪在心底蔓延,她知道自己又矫情了,她只是太累了,洗个澡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何若初这样告诉自己。
裴邢上完文化课回到家,房间里的灯亮着,院子里的洗衣盆里放着今天何若初穿的脏衣服,裴邢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回房间,看到自己媳妇儿侧着身睡得正香,发丝凌乱的搭在脸上,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青黑色。
裴邢忽然痛恨自己。是他太没用,才让他的女人活得那么累,他渴望自己变强大,他想,如果他足够强大了,那何若初也就不会那么累了。
她也会像团长媳妇儿那样没事儿在家喝喝茶做做饭,闲来没事再和几个朋友出去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