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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情殇如石水中悲

唐吉轲德以为她问的是这道伤口,自然地笑出来。    「咈咈咈......抓人的时候有些大意了,被那小鬼......」他故意说的含蓄,像是在期待她有什麽样的表情般,声线放低,压抑的勾引着。    「我不是问你这个!」未央打断他的话,唐吉轲德被冷漠的话声打断,并不是很高兴。    白皙的手指抓得很用力,在他的手臂上印下了红印,他这才发现,这桀敖不驯的女人,表情有些难过,不知道是在责怪他的玩笑还是在生气他的轻佻,是哪个都随便,他根本不在乎,只是想着要是她能痛苦,他大概会高兴地不行。    「特拉法尔加的事我大概知道了,我问的是你,你这整身的伤疤是怎麽回事?」    她,是在为自己伤心吗?    这身上的一道道伤疤,人人见到都避之唯恐不及,连家人也从不过问,只有这女人,不仅问了,还为此而心痛,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微微露出的上臂皮肤,就这样小小一块,上面有烫伤烧伤甚至还有刀疤伤,他童年时代被那群蠢人弄出的痕迹一辈子都消去不了,因为太过於憎恨以至於连那段恐怖的记忆都深植人心,所以,她露出这种哀戚的脸庞,让他错愕并感到不可思议。    真的是......    愚蠢至极的善良,被用在了自己身上,令人恶心。    「织名未央,把你的怜悯给我收起来。」唐吉轲德勾起嘴角,未央却能感受到极致的愤怒。    她依旧不明白唐吉轲德这个人的心思,总是要去猜测,猜的中则相安无事,可猜不中问题就大了,这个男人翻脸比翻书的速度还快。    更何况,大家都还在他的国家里,自己的一举一动稍有闪失都会让某个人受伤,她不得不谨慎。    但她如何收得起自己的悲伤呢?    不是为了唐吉轲德这个身为国王的男人,就只是单纯的,为了他这一个「人」而难过。    唐吉轲德身上的伤疤大多是砍伤和烧伤,试问被保护并被仰望的他,怎麽可能会受这麽多伤?    在那个还没有家族守护的那时,他是怎麽度过的?也是否因为如此,塑造了现在这般心理失衡的男人?    她承认自己软弱,也正因为她是这样的人,才能保有那仅剩的一点善,支持她成为医生,而不至於崩溃去杀了那些陷害她父亲的罪人们。    「女人,你想杀人吗?」唐吉轲德忽略了未央那近乎在污蔑他的怜悯突然如此说道。    看面前的女人眼神里一瞬间的闪过污浊般的杀意,唐吉轲德像是找到了什麽新的有趣奇景,眯起眼打量着未央,让她想起了她本该要问的事情。    光是那一眼的记忆,就足以让她完全忽略唐吉轲德本身的可悲。    她紧咬着牙,用力地绑紧了绷带,忧伤早因为唐吉轲德的态度转变成愠怒。    「你已经失约了,我大可不必遵守跟你的交易。」她深吸口气,态度趋於坚定的道,语调里多了怒气,会同情这个家伙一定是她那医生的职业病发作了,但她心慌,彷佛被发觉一些她深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不自觉的语气中也带了点恐惧。    「喔?那就请亲爱的王妃说说,我怎麽失约了?」唐吉轲德对这女人态度的变化觉得挺好玩的,背往後一靠,包扎好的那只手伸了出去,挑起她的下巴。    「当初交易的条件,是我投靠你,让海王的能力为你所用,相对的你必须让路飞跟特拉法尔加安全离岛,不准杀他们。」未央握紧了拳头,停顿了一下,眼看唐吉轲德并不打算说什麽,她强忍着心底的激动继续说。    「你,为什麽这麽做?」    「不太明白你在说什麽呢~」唐吉轲德冷冷地扬起笑意,修长的手指收回,交叉放在腿上。    大厅内所有的玻璃顿时炸裂,她身上涌出的震压让家族干部都有些喘不过气,唯有唐吉轲德面不改色的坐在她面前,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女人被他搞到崩溃。    「我在问你,为什麽杀了特拉法尔加?!!!」    淡然如水的情绪彻底爆炸,她抬起手,就想给唐吉轲德直接来一巴掌。    大手紧抓住了她的手臂,动弹不得。    唐吉轲德将脸靠上了她耳畔,男人的呼吸吞吐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杀意使她毛骨悚然,低沉的声音贴在她耳旁道。    「搞清楚,织名未央,你千辛万苦表现出的冷漠疏离,从你跟我决定交易内容的那一刻起就出卖了你。」他嗤笑,亏这女人还有点脑袋,却连这麽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一旦她决定为了保护那几个小鬼们,那麽尽管她能骗过家人,也无法取得他的信任。    「况且,你最好别忘了,你以为我杀不了你,」他的手势从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转变为大手整个覆盖在脖颈上,唐吉轲德凌厉的一股杀气释出,虽然手劲一丝未使,却也足够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我手上不只有一条让你服从的性命,至少,在你还未跟我和盘托出你的一切之前。」    他猜,或许这个女人在面临绝望的时候,他看到的那丝杀意将会爆发的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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