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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我的耳朵

反动学术权威下乡巡回医疗,最难过的就是生活关,他们要接受□□生的监督,就要与□□生生活在起。吃同一个食堂缺盐少油的饭菜,睡同一间屋的通铺,乡村的房屋,又潮又湿,跳蚤、蚊虫多;蹲臭气熏天的毛坑;一块给病人看病,一边看,一边给□□生讲,讲得口干舌燥;一块上山采草药,层层青山高入云,步步山径汗淋淋……  □□生馋了,可以瞒上不瞒下地去搞点鸡蛋、卤牛肉吃,反动学术权威则没有这个胆量,他们最怕违犯纪律后,不能半年期满回到医院。  他们的家人,对已年近花甲的他们,始终是放不下心的,总要想方设法,拜托医院轮流去医疗队的同志,悄悄给他们带点食物去,这些人多是他们带过的学生,明白还要向老师学本事,也都守口如瓶。  这些食物,自然是不能让□□生们知道的。一位老教授的家人,把食物给他放在一个公文皮包内,要他随身带着,在没有人监视的时候,取出食物独自享受。夜晚,公文皮包可当枕头用,避免别人偷吃。  这个方法还真管用,尽管与近五名□□生,吃住在一起,下乡三个多月来,这些年青、机灵的□□生,却没有任何人,发现他公文皮包里的秘密。  自古就有“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老教授待熄灯后,□□生们呼呼入睡后,就可偷偷地,独自享用,公文包里的美食了,不过没有灯,只能是摸着吃,免不了要……  一天深夜,劳累了一天的□□生,呼呼地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疼痛的大叫:“我的耳朵”! “我的耳朵”!  急忙翻身起床,开灯查看,原来是反动学术权威的耳朵,被老鼠咬了,鲜血直流。  医疗队员,处理这个小小的伤口并不费事,急忙给他处理后,又倒下去睡了,但没有睡多久,就发现老鼠在头上跑来跑去,扰得人无法入睡。  折腾来折腾去,直到东方发白,也没有人再能入睡。大家弄不明白,在这里已住了四个多月,从来没有老鼠这样猖狂。  天大亮后,一位□□生,负责整理床铺时,突然发现老教授公文皮包边下,有一小块五香牛肉干,又想起昨天上午,一位刚来参加巡回医疗的医生,给了他一大包东西,说是他家人带给他的,一下就明白了。  老教授每天一起床,就有大便的习惯,而且排便时间较长。在家里是坐在抽水马桶上,一边看报纸,一边排便;在这里,只能蹲臭气熏天的毛坑,蹲久了两腿酸软,排便像受罪一样,只能在心里叫苦连天。  □□生乘他上厕所的时候,偷偷将他的公文皮包打开一看,五香牛肉干,这就是老鼠咬他耳朵的原因。他对是否揭穿这个秘密,思考了很久。  最后,他决定先观察室内的老鼠洞,再向卫生院要几个打老鼠的夹子,以保证教授夜晚,不再发生被咬的事,大家也能睡个安稳觉。  两年以后,他被分配到医院,那位耳朵被鼠咬的老教授,正好是他的科主任。他十分庆幸,当年没有把那薄薄的窗户纸捅破,正是“得饶人处应饶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以后,经老教授的悉心指导,获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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