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舟的年龄么，确实不是很大，不过十九而已，这也是为什么这世上有很多人看好他、有很多人打压他的原因之一——以他的成就来看，他似乎太年轻了点。

——但好像也没有年轻到被称为“幼崽”的程度。

这大海怪无视了许舟略显怪异的神情，继续用精神力说话，话语有些慢腾腾的，似乎并不习惯这种交流方式：

【特殊的“气味”，独一无二的……有两个……】

【……还有……古老的“气味”。】

【神……】

它以一种古怪的情绪，吐出最后一个词，然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许舟，陷入了沉默。

看起来有点呆。

许舟心头一跳，这家伙好像非常敏锐啊，靠“气味”就能嗅到他身上的秘密？

——好吧，有些事，或许也不算是秘密。

小不点作为昔日“钥匙”，成为了他的灵兽，看起来没有分毫不愿意，这事最高层的存在肯定都知道。

谁知道他们了不了解更多的事？能不能够隐约猜测到许舟的特殊？

许舟猜他们是知道的，他可不会把能够坐上高位的人看得太蠢。

许舟眨眨眼，也放出精神力，试图与海怪交谈。

——结果发现这看似普通的玻璃缸竟然阻隔了他的精神力。

许舟：“……”

每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其天生的精神力自然也有不同特质。许舟的精神力天然不那么强势，是偏春风化雨类型的，碰上这种防精神力的材料，自然有点束手无策。

于是他默默喊来外援。

羡鱼的精神力一出，他与海怪顺利地对上了话。

许舟问它：【你能看出来我身上的特殊是什么？】

海怪回答道：【……我能闻到，一点儿……但我，无法描述。但我知道你是什么，你很特殊。】

得，说了跟没说一样。

或许它也并不清楚其中详细的隐秘。

许舟还是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海怪听闻他的问话，竟是张了张嘴。

在场众人均是忽地感到一阵眩晕——不是普通的那种头晕脑胀、天旋地转，而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道从一侧扯着自己的脑子、自己的思想，让感官中的一切都向一个方向倾斜过去。

所幸，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

许舟捂了捂耳朵，有点眼冒金星。

旁边的孟唯明晃了晃脑袋，对一旁的他说道：“诶，你听见了吗，刚才好像有个声音……”

海怪适时说道：【那就是我的名字。】

许舟：“……没听到。”

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有些人可以扛着重得跟石雕似的福祸麒麟在野外忙活一下午，有些人跑个一千米都费劲。所以自然有些人可以听到海怪的声波，有些人的人耳却接收不到。

海怪张了张嘴，似乎打算再说一次自己的名字，许舟连忙打断它：【不、不用了，咱们来聊点别的吧。】

【——比如说，深海的情况？】

【如果是你想知道的话，没有问题。】海怪爽快地说道。

许舟注意到了“如果是你”：【如果是别人，你就不说了吗？】

【看我心情。】

【……】许舟问道，【那么，深海中的灵兽分布是怎样的？平均实力有多强？集中分布在哪些海域……】

【打住，幼崽。】海怪忽地打断他，【我有点后悔了，你的问题，似乎很多很麻烦。】

许舟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其他人都注意到这海怪一直看着许舟，似乎在与他进行无声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