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男人似乎来了谈兴，时不时地说上几句。

“最近时而有全球性的异常现象发生，繁星豢养的那些异神、投靠龙国的守护神，还有那群罗弥蛮子的半械凶神，神圣联合的荣耀神，全都发现端倪了，嘿，但是在昨天的会议之前，谁能想到真相是这样，神话级……肯定是他们的一批试验者晋升了。”

“这一次，各大圣地的老家伙都被惊动了，【王】们也各怀心思，依我看，还是想搞死那个家伙的占多数，毕竟无论如何，还是人类方先获利么。”

“哎，那群野兽！没有进入人类领地的勇气，总是叫我这个中间人出场，呵，到最后，我这是人类、魔兽两头讨不了好！”

说到这里，他饶有深意地看了提灯幽灵一眼。

这群墓园的杀手，不也如此么？只要出钱财和理由，什么存在都敢杀，这不就是人类与灵兽双方手中的一把刀么？

到了用不上的时候，也是两头讨不了好，要被扔掉的。

伊诺克冷冷地抬眸与他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到了。”过了一会儿，它说道，“老师——”

话音未落，大雾弥漫，原本阴暗的地道化作了没有边际的迷雾之境。

雾气如蠕虫，翻腾、蠕动、扭曲，细细地将一人一兽缠绕。

“咕……”一声低沉的怪异吼叫从前方的迷雾中传出。

随即一个宏大无比的声音在迷雾各处响起，如同辉煌的歌声在高大的教堂内部回荡，但眼前场景却显得如此阴森诡谲：

“你的来意，已经知悉，该暗杀委托，可以接，但是——”

“要加钱。”

“还加？他的‘身价’已经很高了！”男人微微瞪眼，说道，“两个不同势力，两次暗杀委托，杀他的价钱一次比一次高，你们两次失败，还要加——”

缠住他脖颈的雾气，使得话语戛然而止。

“唔唔……”一股股白色雾气，有若不定形的手，抓住他的身躯，从口耳眼鼻试图钻入他体内。

“他的重要性，很高，他身边的变量与保护力量，很多，所以，要加钱。”迷雾中的声音如此说道。

“唔，咳咳！好！好，我答应！”男人挣扎着喊道。

下一刻，迷雾与钳制都消失了，他被瞬间转移到了繁华的都市街头。

把委托人扔走后，迷雾中伸出一根长长的黑影，刹那间跨越百米距离。

“咚！”

一直等待在一旁提灯幽灵被狠狠拍飞出去，飞了几百米距离，才不知撞到什么，掉落在地。

“长个记性，不要再接待那个人。”迷雾中的巨响吩咐道，“为了这个委托，我会消失一阵，不要来找我。”

“……”伊诺克默默地站起身，虽然身上剧痛，但却不发一语。

很快，周遭迷雾消散。

它抬眸，冰冷地望着迷雾消失的方向。

……

提灯幽灵最后的这个眼神，也完整地映入了某面镜子，被清晰地显示出来。

幽深之地内，有存在叫嚷道：“哎哟，小子，打回去啊！”

“杀了你的老师，杀了他们！”

“杀了他！”

“干他们！”

“……好了，今天的‘节目’到此为止。”在嘈杂声中，一个身姿优雅的存在说道。

在诸多存在的意念离开后，这个存在收起了镜子，对身后的事物说道：

“我们等来的，会是那个小家伙么？”

背后的大片红色只是摇曳，摩挲声中传出模糊不清的话语：

“是的。”

“……希望他有点自知之明，来得早了，无论他有多特殊的身世与能力，都是一个死字。”它说道。

“……那样……”

“——也挺好。”那片红色如此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