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说：“感谢黑帮老大！他在家附近放了很多私人监控，而它——凶手，急躁了，没有清理掉所有的监控，它漏掉了这一个。”

电脑上播放着案发当天的监控录像，基本都是毫无价值的街景，案发之时，它记录下了血液的流淌，但似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两人一起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菲欧娜眯着眼睛，忽然精神一振，说道：“停！往前倒一分钟，对，对就是这里。”

文森特倒了回去，两人发现屏幕的右上角有一个微弱的光晕，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发出的。

把画面放大再放大，又用专业软件提高清晰度，这个小东西终于显出了一点轮廓。

“这是……”文森特迟疑地道，“天空中有个灯泡？”

菲欧娜抱臂：“嗯……不一定吧，只是一个圆球的样子，它外面好像还有什么……像不像一个提灯里面放了一个发光的球？”

两人对视一眼。菲欧娜打通了乔纳森的电话：“嘿，乔，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电话另一头回应道：“我们找到了对于当年镇上那只提灯幽灵有印象的人，他说，那只魔兽当时似乎有一个相当亲密的伙伴，是库克家的另一只灵兽……”

……

乔纳森放下手机，走回客厅，许舟与这户人家坐在客厅里，继续着谈话。

“姜宁”神色平静而温和，一副好皮囊虽然因为无相铜片而不能被人记住，但依旧能给人放松亲切之感。

他的谈话技术比乔纳森预料得要好，面对哥哥一家全部葬身于当年血河小镇中的这家人，他非常轻松地就打开了话题，甚至用温和的语言诱导他们回忆起了更多有关那只提灯幽灵的细节。

这家人告诉许舟与乔纳森，当年的库克一家加上提灯幽灵共有三只灵兽，那只提灯幽灵就与家中的祈福之民关系很好，两者曾在数年间的关系都非常亲密。

他们还提供了在文字资料中寻找不到的细节，例如这只提灯幽灵在被格蕾斯收养前，疑似袭击过小镇的居民，这才是为什么那群小混混会殴打它，不过这件事只是大家的猜测。

至少在被格蕾斯收养、又有了亲密的伙伴后，它很是安分守己。

在用细微的精神力捕捉眼前几人的思维波动后，许舟确认自己已经不能再从他们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了，于是他温和地笑着示意道：

“那么，今天的问话就结束了，很感谢你们的配合。”

这户人家的小女儿从沙发上蹦起来，跑到他脚边，仰着脸一脸渴望地伸出手，于是许舟伸手和她握了握，后者心满意足地跑走了。

乔纳森也与这户人家握了握手，客套了几句，随即与许舟并肩走出房门。

这位大叔挠了挠下巴上的胡渣，说道：“姜，无论是现场调查、尸体解剖还是问话，你看起来都很游刃有余，直觉也相当敏锐，我们局长之前竟然没发现你把你挖过来，真是可惜了。”

许舟笑眯眯道：“算了，我还是更喜欢我现在的‘工作’。”

乔纳森很好奇他在龙国的工作是什么，但他很懂分寸感地没有问。

其实要论谈话技巧，许舟绝对比不过乔纳森这位老大叔，但他在谈话时用上了运用思绪的技巧，让这户人家潜意识上放松下来，对自己产生好感。

这可是独一无二的沟通技巧。

许舟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不是说这种恶性案件，国际刑警身旁必须有至少一名执行部员工进行保护吗？艾琳女士就这么一个人离开了，真的好吗？”

乔纳森笑道：“艾琳是一位优秀的国际刑警，更是一位出色的御兽师，加上她的魔兽义肢……比起你保护她，她保护你还差不多。”

在他看来，虽然许舟身边的几只灵兽气势也不错，但还是连续十年蝉联安全局灵兽对战大赛冠军的艾琳更强大。

在二人谈笑之时，同样身处繁星的艾琳，坐在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回来的自家的床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从抽屉里翻找到的一本相册。

她翻着照片，突然翻到了一张有许多灵兽的大合影，似乎是当年霍尔梅沃小镇上一次与灵兽有关的集体活动的合照。

她注视着站在边缘的一只提灯舞者的身影，打通了乔纳森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