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丹阳子手下的弟子果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这么看来倒是长仁显得有些不合群了。
刘罡名走在潮湿阴冷的溶洞内,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方才的对话。
他自不会相信长明的一片好心,现在想来玄阴和玄元大概率是在这两个地方没了。
关黑太岁的溶洞太过于凶险,倒是可以去向道童探探口风,一句话的事罢了。
细细琢磨确保事无巨细,照旁人看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但他心中隐隐察觉清风观可能要出大事了。
况且这既不是小说,自己也不是主角,单凭着模糊感觉办事可是要死人的,更何况如果此事为真,那…………
刘罡名心底忽地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原本可见的未来此刻却看不见出路,游离于生死间的危机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死寂的溶道没有半点声响,有的只是刘罡名拖着坡脚发出的摩擦声,以往忙碌的道童们此刻却见不到行踪。
随着刘罡名迈入黑黝黝的洞口,一个更大的溶洞映入眼帘。
溶洞内的大部分空间都被一张张发了霉的草席占据,草席上凌乱不堪的散落着各种颜色的道袍。
刘罡名还未往里走上几步,一股刺鼻的酸臭味铺面而来,熏着他眼睛火辣辣得疼。
怪不得道童也要跑,这条件也没比料房好上多少,干得活还多,这要是放前世,丹阳子妥妥的黑心资本家,在路灯上挂三天三夜也不为过。
刘罡名勉强将眼睁开一条缝来,突然发觉偌大的溶洞居然无一人在此。
他方才就好奇这类似于前世宿舍的地方,为何安静地有些可怕。
刘罡名捏着鼻子继续往深处走,他不信真就没一个聪明人可以躲下来。
溶洞虽然脏乱不堪,但随着刘罡名的走动,他并没有发现什么血迹,打斗,就算是死前挣扎过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刘罡名的视线在溶洞各处不断游走,终于他在溶洞最里边的角落发现了一个鼓起的草包,颇有种掩耳盗铃的意味。
草包似乎是一张张草席被人堆叠而成,伴随着刘罡名的靠近,它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刘罡名是想笑又不敢笑,看来留下的也不是什么聪明的家伙。
“诶!”
草包犹如惊弓之鸟,猛得一下炸开,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里面窜出,对着面前的空气胡乱比划着什么。
“玄元师兄,别抓我……”
“是我!正乾。”
“正乾师兄?”
杨小孩试探性睁开了左眼,发觉不远处有个坡子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呼……杨小孩了口气,但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紧张地问道
“正乾师兄,不会是…是师傅让您来找炼丹的道童吧?!”
刘罡名微微摇头道。
“玄元师兄不见了,整个溶洞现在就剩你一个了。”
“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质问属实让杨小孩有点懵,他断断续续地说道。
“昨日玄阳师兄犯癔症,没人去料房给师傅送药引。”
“正乾师兄不知的是炼丹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如此误了时辰本该作罢。”
“可……师傅执意要开炉炼丹,挑了两个扇风的道童过去。”
“然后就没停下过是吧?玄元师兄没感觉不对劲吗?”
刘罡名神色平淡地缓缓说道。
“对!对!师傅一直在要人!然而我却从没看见出去的师兄弟回来。”
而杨小孩听到玄元师兄时,脸上一下子呆住了,情绪激动地说道
“玄元师兄疯了!”
“疯了?”
“对,疯了!”
杨小孩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双唇,平复着呼吸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