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出马仙?啧啧,可怜的李志。”
“看来心慧方丈说的对,心素不管在哪都是香馍馍。”
刘罡名神情疲惫地将手的小书重重一合,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溪边喝水休息的一匹黑马。
黑马喝足水后迈着清脆的马蹄声走到刘罡名身前,用乌黑稠密的毛发亲昵地蹭着他的头。
顿时刘罡名感觉脑袋一阵瘙痒,他抓了抓干瘪的黄发,无语地看着前几天还暴躁无比的黑马。
随着一声尖锐的口哨声,黑马立马撇下原地的主人撒开欢向溪后的小林子跑去,找了个舒适的地趴下,这几日连夜兼程的赶路可把它累坏了。
西京城那老掌柜还说是千里马,这离关外还有几十里就不行了!真是无奸不商。
刘罡名在心中默默祝福老掌柜一番,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何时四周的光线已然暗下。
原先湛蓝色的天空此刻显出一股金黄色的光晕,溪水边已经燃起了点点火光,一阵稻谷的清香渐渐在空气弥漫开。
聚在溪边的人大多面黄肌瘦都是些农夫打扮,看样子是逃往关外避难的。
不过从小书中来看四齐也不是那么太平啊。
他凝视了那些人家一会,摇了摇头后,趁天没黑钻进林子收集柴火。
………………
橘红色的火光在黑夜中不断跳动,将四周照亮,黑马则享受地趴在一旁,吭哧哧地打着盹。
二筒到底是想干什么呢?我实在是想不通丹阳子居然没打死他。
所以现在是丹阳子想要李火旺的身子?还是二筒要李火旺身子?或者说两个人打算一人一半呢?
刘罡名闭着眼侧躺在黑马坚实的身体上,食指有节奏地在小书的封面敲击着。
就在前几天赶路时,他猛得发现那天在五里岗自己看到的一切全是二筒的幻觉,自己被二筒给耍了!
怕是连二筒都没料到,自己从来不会看见那些仙佛令人作呕的一面,反而全是些正常的模样,可那日刘罡名看见的丹阳子如同书中形容的一样丑陋。
但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那丹阳子的半张脸吗?
两条粗长的眉毛伴随着刘罡名的思考皱得越来越深。
“谁!”
顷刻间刘罡名一下子从马背上弹起,目露凶光地死死盯着一个方向。
漆黑的林子间莫名抖动了起来,随后三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影闻声像是无所依托的孤魂一般缓缓走了出来。
说是看不清面容,全是因为刘罡名眼前三人都笼罩在黑色宽大的袍子之中。
别说脸了,他甚至都怀疑这袍子下面到底有没有人。
“有屁就快放,没屁就赶紧滚!大半夜装鬼吓唬老子,老子可不想说第二次!”
刘罡名不怀好意盯着不远处沉默不语的三人,脸上狰狞的伤疤随着他激烈的语气一抖一抖的。
“老兄,只是……路过借个火……罢了,不是什么鬼。”
站在三人最前面的高个子断断续续,声音沙哑的解释道,喉咙间似乎塞了什么东西。
“借火,你们几个连个火都搭不到,骗哪个屁股没长毛的嫩雏呢!”
刘罡名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面前藏在黑暗的三人,之后狠狠啐了口绿色的浓痰吐到一边。
“名门正派,袄景教,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三人中比较矮小的黑袍忍不住对眼前中年男人说道。
“袄景教?什么鸟教,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