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坂乃花踩着点子进了学校,又踩着点子进了班级。今天出门的时候稍微耽搁了一下,结果差点迟到,好险好险。 将剩下的半片面包塞进嘴里,又喝了口牛奶,小坂乃花总算觉得自己顺过了气。她是时间最大化利用主义的忠诚拥护者,主要就表现在上学和早饭永远是齐头并进的,当然,也正是凭借于此,她才能在迟到的威胁下勉强度日。 往左瞟了一眼,黑发少女早已在座位上端坐,右手拿着笔,不知在本子上划着什么,显然是早就到学校了。 诶……千鸟桑真是刻苦啊。 小坂乃花右手托腮,默默地望着少女完美的侧脸。虽然行事低调,转来的时间也不长,但千鸟路寻在帝光不可谓不出名。 长得好看是一部分,但这只是基础,帝光好看的女生并不少,但单纯的美貌虽然能占据一时的视线,日子久了,却总会疲惫。令人侧目的是她的气质,让人感觉受到了包容却不敢随意靠近,总觉得不敢随意挥霍她的好意,更别提在上次考试的时候,她的数学竟然考了年级第一,硬生生把赤司君扯下了各项年纪第一的宝座。 想到这里,小坂乃花又往赤司征十郎的方向看了一眼,赤司似是有感,也朝着她的方向微晃了一眼,吓得她马上把目光收了回来。 同班快三年了,总感觉赤司君给人的感觉越来越锋锐了,不敢惹不敢惹。 路寻自然是不知道她隔壁的小姑娘在想什么的,她的能力是有关时间方面的,读心术什么的显然不在业务范围之内了。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路寻稍稍感觉有点头疼。昨天好不容易把药研藤四郎给锻出来了,为了安顿他忙到了好晚,幸好药研的性格比较沉稳,没有太让她操心。不过这样一来能锻出来的 短刀就已经齐了,以后如果要锻刀,就不能再用all50了。 拿锻刀表比对了一下,嗯……all350,接下来就主要用这个公式了,玄学公式,啥都能出,就看运气,甚好甚好。 不过即使是用这个公式,锻一次刀需要花费的材料也是以前的7倍了…… 在本子上算了好久,原来还凑活的本丸经济又变得紧巴巴的了。 路寻长叹了口气,贫穷使人消瘦啊…… 忽然,后背被轻点了一下,路寻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绿间欲言又止的神色。 “……绿间君你真的准备今天一直戴着这条围巾吗?即使你的身体素质不错,也不能这么胡来吧。” 现在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虽然街上精致的丽人也会带上一条丝巾来妆点自己的脖颈,但绿间带的围巾显然是冬天范畴的,看着就让人不由担心戴着围巾的人会不会突发中暑什么的。 自从上次路寻把头绳借给绿间之后,两人的关系也算是稍稍熟悉了起来,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双方都是闷葫芦,并没有什么闲谈式的交流。 绿间没有回答路寻的问题,踌蹴了一会,还是伸出手把一片口香糖递向路寻。 诶?这是叫我接的意思吗? 少女丈二摸不着头脑,她本来就不太清醒,经过刚才的一通计算,又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现在竟是迷迷糊糊地接过了口香糖,然后直接拆开放到了嘴里。 直到嚼了好几下,路寻才猛然清醒了过来,看向绿间,满脸尴尬。 “真是失礼了!我昨天……没有休息好……所以没反应过来……”路寻解释道,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没事,本来就是看你没精神给你提神用的。”绿间推了推眼镜,道。 当然不是啦!绿间在心里默默刷屏。 今天的晨间占卜,千鸟的天秤座运势百年难得一遇的大衰,看她一早上来学校就无精打采的样子,想到之前她帮过自己,幸运物又是手上就有的东西,绿间想想虽然千鸟一看就不是信占卜的人,但还是准备送她天秤座今日幸运物防身,结果还没等他说呢就看见对方一口把口香糖给塞嘴里了,现在再解释总感觉大家都下不了台…… 总感觉越接触,千鸟就和以前白雪姬的印象相差越远。 “谢谢绿间君了,我真的感觉自己精神了一点呢。”少女微微一笑,准备转过头去。 “那个……”绿间忽然喊了一声。 “?” “请务必注意安全。”憋了半天,绿间还是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就他和千鸟之间的熟稔程度,加上彼此的性子,他实在不好再多说什么,何况他也没兴趣跟别人科普晨间占卜这种东西,毕竟除了他,连篮球部的其他正选都是不信的。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虽然不知道绿间为什么这么说,路寻还是礼貌地应答完才扭回头。 学校的生活平平无奇,只要没有考试,每天上课就够了,时间还是过得很快的。中间午休的时候广播里有传来公告,说是近日什么东西在附近流窜,叫同学们务必结伴而行,引发了教室里一阵骚动。路寻的日语听力还可以,但有些词语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怎么会用到,她也不是全会的,中文还没认全呢,更别说日语了。 不过既然只是广播通知,想必也不会严重到是杀人犯什么的程度,否则早就封校了,大概也就是什么小混混之类的,这点小case她可完全不怕,因此根本就没有在意。 放学的铃声响起,同学们都去参加社团活动了,作为回家社的忠实拥趸,路寻自然一马当先地准备回家。 路都走到一半了,她才忽然想起自己有点东西放在学校忘带了,昨天和本丸的大家约好了时间的,按照正常的路走回去肯定来不及,无奈之下路寻只能抄近道。 回学校的还算平安,取了东西之后路寻赶忙往回赶,但也许真的是今天天秤座点背到了一个程度,都快要到巷口转到大路了,斜方向却冲出了一个身影挡住了路寻的去路。 那是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头发乱糟糟地遮住了脸,唯一露出的嘴上却挂着淫邪的笑容。风衣很长,但并不是拖地的,男人露出的半截小腿上空无一物,脚上穿了一双拖鞋,脚趾上沾满了灰尘,泥泞又肮脏。 见路寻停在了原地,往后退了小半步,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男人更加得意了,猛地掀开风衣,露出了底下赤果、油腻又令人作呕的身体。 “来,小宝贝,不要害怕,叔叔只是摸摸你,不会干什么的……”男人一边说话一边向路寻靠近,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他也不害怕,只是摸一摸,他不会真的做什么,即使被抓到了警局,他所受到的惩罚相比他所能得到的,都是可以接受的。 这几天他一直在帝光附近游荡,早就注意到路寻了。这也是正常的,帝光的学生,或非富即贵,上下学都有司机接送,或是有一技之长,需要有大量的时间投入在社团活动上为学校争光,轻易找不到落单的机会,像路寻这样总是没有社团活动又是自己独自走路上下学的可是太不常见了,长得又好看,男人一眼就想把她当做自己的目标。 不枉费他在帝光的严查之下还在这里逗留了好几天,今天总算找到机会了。 这可是极品啊。 就在他充满恶意的手快要搭到路寻的肩膀上的时候,一只手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那是一只看着纤细又柔弱的手,指甲都被精心地修理过,衬着雪白的皮肤闪着健康的光芒,因为在用力气的缘故,原本应该红润的指甲下的颜色微微泛白,同时男人手上传来的骨头的“咔咔”声也成功地令男人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少女微微抬头,脸上还是挂着那样包容而又不可接近的微笑,眼里却闪着火光,她的声音轻柔,却让男人感到害怕:“大叔啊,我晕针的时候脾气可是不会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