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朱樉毫不犹豫一点头。
李九江也再次见证了这位王爷的不要脸,语气都带了点无奈:
“殿下能不能说得清楚点?比如,他们怎么欺负您了?”
朱樉幽幽一叹:
“唉,那可就说来话长了,景隆,增枝,你们来看吧。”
言罢,朱樉便迈步朝着正厅走去。
李九江和李增枝自然紧随其后,只不过饶是这时,前者仍不忘道:
“殿下叫我九江就好。”
“为什么?”
“小名显得亲切。”
“嗯,言之有理,舅舅叫外甥小名,是显得亲切。”
……这王八蛋。
“喏,就是这了。”
说话和腹诽间,三人前后脚进了正厅,朱樉指着案桌上写有“忠信义”的纸张,就开始大倒苦水:
“说实话,真不是本王矫情,我都多大了,十八岁了,跟观音奴成婚都四年了,结果呢,每天还是要去大本堂读书。关键是读书就读书吧,还布置功课,这不是为难本王吗?”
“我特么要有那个出口成章的本事,爹能那么不喜欢我吗?你们看大哥,爹疼起他都不像话,娘也是,总之本王现在算明白了,为什么人家都说长子和小儿子最吃香?那是,老二就是不招人喜欢呐!”
“这夹在中间的,上不去下不来,多难受,最可气的是这功课不做,大本堂那些老头还要打本王手心,这不是开玩笑吗?我这细皮嫩肉的,一板子打废了怎么整?当然,打废了也没事,爹又不心疼。”
李增枝在一旁听得脑子一团乱麻,所以说秦王嘴笨,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叙述起一件事居然能把话题扯到那么远然后扯回来然后又扯那么远的,这不是听了个寂寞吗?
李九江见状,单刀直入:
“既如此,干这些属官何事?”
朱樉闻言,总算又重回正题:
“这不是想让他们代笔,他们死活不愿意吗?景……九江,你来给本王评评理,这是不是他们欺负我?本王这个秦王当得也太凄惨了,爹不疼娘不爱吧,手下的人还不把我当回事,古今有我这么可怜的王爷吗?”
一番话充满了委屈,可李增枝听在耳里,却默默的伸出手拍了拍跪在地上,距离自己最近的秦王府左长史的肩膀。
左长史一下就哭了,一旁的右长史亦是,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嘛。
可就在这时,李九江发话了:
“放肆!真是岂有此理?你们这些属官怎么回事?秦王殿下的话都敢不听,你们是要造反吗?就凭这一件事,灭你们九族都不为过!”
“九江……”
这下轮到朱樉哭了,知音呐!
王府的属官们却傻了,尤其是左右两位长史,看了看李增枝,又看了看李景隆,这俩真的是亲兄弟吗?
怎么一个那么好,一个****!
李增枝亦纳闷不已,大哥这是怎么了?就算要秦王帮忙,也没必要出卖灵魂呐!
也就在这时,李九江迈步走到案桌前,拿起了笔:
“殿下别跟这帮人一般见识,不就是以忠信义为题写一篇文章吗?我帮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