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抬手扶额,朝空空如也的白纸一努嘴:
“这不是没写功课吗?”
朱棣不以为然:
“没写就没写呗,大不了被夫子打手心,被爹打屁股。”
朱樉眼睛一亮:
“哦,这么说四弟你也没写?”
那就可以了嘛,到时候一起挨揍。
“我写了。”
朱樉:……
“你能滚远点吗?”
朱棣嬉皮笑脸:
“嘿嘿,二哥你别生气嘛,我虽然写了功课,可早知如此,我就不写了。”
朱樉听得好奇:
“为什么?”
朱棣坐在朱樉前面的座位上,双手撑着桌子道:
“你想呀二哥,我们不写功课,为什么会被夫子打手心,被爹打屁股?很简单,我们没有理。可今日不一样,因为我们没理,夫子也没理。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不来上课,天天让我们守时,自己却不以身作则,既如此,我们不写功课该挨揍,他迟到就不该吗?”
逻辑严丝合缝,推断十分完美,但终是抵不过一句:
“夫子是去找父皇了。”
“噗通”一声响,朱樉话音刚落,刚才还稳当坐在椅子上的朱棣就摔在了地上,却丝毫顾不得疼,只觉得浑身冰凉:
“啥?他去找父皇了?为什么?哎呀二哥,你怎么不早说呢?坏了坏了,难道是前天我把他书撕烂的事让他知道了?”
朱樉嘴角一撇:
“四弟你不要这么紧……”
“二哥!”
朱樉话还没说完,坐在最前头的晋王朱棡就扑了过来,双目圆睁的看着他道:
“你刚才说啥?刘夫子去找父皇了?我的天,该不会是我往他饭里放辣椒的事暴露了吧?”
此话一出,正捧着本医书细细研读的吴王朱橚突然抬起了头:
“等一下,莫非是我吗?可那个花盆我真不是故意打碎的!”
然后,不远处正蹲在地上玩的两个小孩,也就是朱元璋的六子楚王朱桢和七子齐王朱榑就相继哭了:
“呜呜呜,夫子的戒尺是被七弟扔的!”
“不,是六哥让我这么干得!”
朱樉看得人都傻了,赶忙解释道:
“弟弟们,不用这么紧张,夫子去找父皇,是因为九江。”
“九江?!”
朱棣等人齐齐一愣,怎么突然间他蹦出来了?但饶是如此,众兄弟仍不忘异口同声:
“这跟大外甥有什么关系?”
朱樉头疼不已:
“额,这可说来话长了。”
“那就慢慢说吧。”
大本堂外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大明诸王循声望去,齐齐僵在原地。
刘伯温却满面春风,望着自己的“好”学生们,缓缓走进大本堂:
“不过,要先从撕书放辣椒砸花盆和扔戒尺的事说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