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来说去,这不就是武举人吗?”
“额,还是有些不同的舅公。武举人太过片面,我们只能知道他会什么,却不知道他学过什么,有可能大材小用,也有可能小材大用。但要是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因材施教,那么非但不会误人子弟,还会让他们各施所长。”
“可是打仗并非易事,学的再好又有什么用?谁能确定这些学子不是纸上谈兵?而且,你怎么就能确定,招来的都是真正的人才呢?”
“舅公明鉴,这并不难解决,因为这个机构并非是让他们一步登天的契机,出师之后,都要去战场上历练,彼时是骡子是马,一试便知。至于人才,实在难得,九江不敢确定来的学子都有本事,可我相信大明的运气,舅公的运气,毕竟这天下的人才,已经被舅公得到了很多不是吗?”
“哈哈……你这孩子何时学会拍咱的马屁了?只不过,马屁拍的再好,咱也不会听信你的片面之词,那些学子想来也不会,都入了皇宫了,将来还是要去战场上亲自历练,一点优势都没有,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舅公言之有理,可九江认为,有本事的人绝不屑于走捷径,而那些投机取巧的,也根本走不远。所以我和燕王殿下要做的,是给天下想要为朝廷效力的人一个机会,这跟科举大同小异。区别只在于,我们提前记住了这个人,等他展现本事时,我们不会忘记,就像汉初三杰里的韩信,这一次,项羽不会让他到刘邦那里去了。”
御书房外,君与臣,舅公和甥孙,一问一答,一一奏对,跟之前在大本堂,李九江跟朱棣的问答差不多。
也因此,使得一旁跪在地上的朱棣委屈的看着两人,父皇,他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朱元璋敏锐的捕捉到自家四儿子的神色,看了一眼李九江,低下头去:
“棣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朱棣双眼一亮,终于轮到我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父皇,九江都说完了。”
朱元璋嘴角一撇,负手而立:
“还没有,韩信,之后可是想造反的。”
朱棣弱弱道:
“也有人说没想造反。”
朱元璋不置可否:
“不管想不想,成立这样的机构,都会涌现出一大批武将,而这些人若是有了兵权,谁知道他们的心里会怎么想呢?”
明朝初期,朝廷对武举的制度一直是态度不明,直到成化十四年,才真正确定,想来这就是原因之一。就连跟自己打天下的武将,洪武大帝都半信半疑,又更何况那些没共患过难的人呢。
朱棣也不傻,知道这个问题的回答,决定着讲武堂的成立,故而焦急不已:
“九江,父皇问你话呢。”
朱元璋无语至极:
“咱是在问你。”
“啊?问我?”
朱棣双目圆睁。
朱元璋却很奇怪朱棣的双目圆睁:
“怎么?九江不是说,这条国策是你想出来的吗?难道连这个问题,你都没办法给咱答案?那你今日来此,不还是为了胡闹?”
此话一出,可能是感受到了杀气,把朱棣急的是满头大汗,无奈越急,大脑越是一片空白:
“额,等一下父皇,容儿臣思考片刻。”
朱元璋白眼一翻,咱就知道,缓缓转过头,重新看着李九江:
“你也需要思考片刻吗景隆?”
李九江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分毫,甚至微笑起来:
“不需要舅公,关于这个问题,九江来时,已经帮殿下考虑过,毕竟,这并不算是个问题!”
“哦?”
朱元璋眉毛一挑:
“为什么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