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若不是他的身体还有轻微的起伏,寻常人见到,或许还以为这人已经死透了。
渐渐地,杜杯停那原本睁开的眼皮子,仿佛灌了铅一般,慢慢的合了上去。
原本还在努力挣扎的四肢,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院墙边缘才传来一阵子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黑夜人影翻身而过,跃入院子里。
此人的体型瘦削,全身上下都套有夜行衣,只露出一双眼睛。
此人,正是从明海坊前来的章福斌。
他缓步走到杜杯停的面前,见其仍旧是没有丁点的动静。
并且,在颈脖之处的皮肉下,还浮现有一大片的乌青。
便知道,他已然中了自己下的毒。
“追命佘灵毒用在你这个才完成二次蕴血的废物身上,倒是有些浪费了。”
章福斌轻轻摇了摇头。
旋即,伸出呈以鹰爪的手指头,往杜杯停的脖颈间咬去。
原本,他是打算来到杜杯停的住所后,直接动手将其给杀死。
但回过头来一想,杜杯停好歹是二小姐那边的人。
如若自己在动手杀死杜杯停期间,引发了动静,很有可能会被居住在附近的旁人所警觉,留下潜藏的隐患、风险。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在思索多番后,他决定使用最稳妥的法子。
用毒!
只要用毒将杜杯停给毒倒。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方便许多了。
手掌探出,即将要触及杜杯停脖颈的,要将他的喉结给活生生扯出来的下一瞬。
杜杯停那紧闭的眸子忽的睁开,他那原本软弱无力躺在地面上手臂宛如灵蛇出洞般探出,快若闪电。
“嗖”的一下。
隐约之间,只能瞧见一抹残影闪过。
下一秒,章福斌那探出来的手臂便被杜杯停给紧紧抓住。
宛若铁钳一般,一股巨大的力劲传来,攥得手臂的皮肉都开始发红、绽裂,隐约还有血丝泌出。
“怎么回事?这家伙不是中了我的追命佘灵毒了吗,怎么好端端的会醒过来?”
看着杜杯停那淡漠的眼神,章福斌心头顿时猛地大惊,一时间只感觉心里直打发慌。
心里尽是困惑。
要知道,追命佘灵毒此毒,乃是一种能够侵蚀脏腑、骨骼的剧毒。
即便是换骨境界的武人,也不敢随便沾上半点。
而现在,沾染上追命佘灵毒的杜杯停,应该丧失了最基本的行动能力才对。
但现在为什么会......
章福斌没有想出個究竟,见到杜杯停向自己动手的一瞬。
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另一只手直往杜杯停的喉结处切去,欲要将其给直接拽出来。
而就在他出手的瞬间。
一股迅猛的劲风从一旁忽的呼啸冲来。
如钩子一般的脚尖,形似枪尖,直往章福斌的太阳穴狠狠刺去。
显然,章福斌不想与杜杯停这般以伤换伤。
见杜杯停外摆踢冲向自己,没做多想,他停下了继续攻击的打算。
探出去的手爪忽的转变方向,如挖洞探门般抓向杜杯停的脚踝而去,企图截下他这一击。
然而,在触及杜杯停这一脚踢来的下一瞬。
他脸上的神色都陡变,仿佛遇到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眼珠子瞪得老大。
“不对,这股力劲!?
你不是还在蕴血境的武人!”章福斌嘴里刚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
下一刻,他那攀上杜杯停脚踝的手掌,便被直接踢开。
似有一股极为强横的力劲,狠狠宣泄在他的手上,涌了进去。
整只手掌,当即往外侧重重一翻。
“咔嚓”一下。
掌根下的骨头,直接破开皮肉,窜开一个血口子,鲜血飞溅。
恐怖的力劲袭来,连带整个人的身体,被踢得倒飞出去两、三米的距离,重重摔倒在地上。
而章福斌的脸色也已经惨白到了极点。
在杜杯停这一脚踢中他手掌的那一瞬,知觉全无。
延伸至肩膀处,连痛觉都察觉不到。
整只手臂,都呈以一种微弯的角度曲折起来。
显然,在杜杯停这一脚之下,他的整只手臂已经彻底废掉了。
在坠地的瞬间,他的另一只手迅速往下方一抄,拍在地面上,借着这股力劲,整个人迅速弹起站稳。
正要往墙院跑去,
而在他逃跑的时候,又有一股阴冷的刮风声从他的耳侧传来。
“该死,这家伙的速度竟这么快?!”
余光瞧见一抹残影扫向自己的耳畔。
见杜杯停的攻势如此迅猛,不给自己丝毫喘息的机会,他便已经知道杜杯停这是打算不给自己留有活路了。
他迅速侧开半边身子,右脚后搓,想要一脚踢中杜杯停的脚踝。
然而,杜杯停那拍向他耳侧的手掌。
在掠经章福斌脸颊的时候,五根手指忽的外张弓起,根根手指绷紧,宛如利刃一般,偏向一扎,竟深深扎入章福斌脸颊的皮肉中。
而章福斌搓踢向杜杯停脚踝的那一脚,也被杜杯停定脚挪向,动用脚背给扛了下来。
不仅没能踢中杜杯停的脚踝,反而经过这么一踢,章福斌的脚指骨头,当即崩开,出现有裂纹。
刚才那一脚,仿佛不是踢在人的身上,而是踢在一块经过无数次淬炼的玄铁上一般,疼痛无比。
“撕拉!”
没有过多的停留。
数根手指扎入章福斌脸颊的下一瞬,杜杯停淡着脸,往下狠狠一划。
五道整齐、有序的血箭迸溅而出,撒了一地。
顿时,五条深邃可见的血道沟壑,出现在章福斌的右脸颊处。
章福斌当即疼得面色都一阵扭曲,忍不住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同时,他还不忘右手迅速抬高,如穿水剑鱼般,刺向杜杯停的喉咙。
可刚探出半路,便再度被杜杯停给捋手截住,顺势后滑,一路摸到手腕处,定骨一抓,涮拧发力。
“噼里啪啦!”
骨骼绞断的脆响,在寂静的院落内响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