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话,那正好,我便送你上路,省得你呆的痛苦了。”
见情形已经被自己探得差不多后,杜杯停的速度也再没有丝毫的保留,身形一甩,整个人宛如游鱼一般,直钻水潭的底部。
很快,他便来到水潭的底部。
这水潭的底部,像是另一个世界,与整个水潭隔有了一层特殊的能量光膜,将水潭里的水都彻底隔绝在外。
底部下,是大一片凹凸不平的岩层。
以及一位束有长发的少年,他赤着上身,上半身皆有不同的伤势,青淤红肿一片,还带有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泌出。
他正盘膝坐在地上,胸膛不时微微起伏。
脚边则是摆满了各种的瓶瓶罐罐,似在服药疗伤。
而在他的身边不远处,则是躺着一头已经不成原型的黑灵白眸蟒。
浑身血淋淋的,身上各部位残缺不堪,整个蟒蛇头更是被砍了下来,掉到一侧。
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此人,也正是陈少天。
见此,杜杯停的眼里闪过一抹惊喜。
“总算是找到你了。”
下一秒,他便朝着陈少天所在的位置慢慢靠过去。
陈少天双手皆是掐指,正全力调整体内的气血运转,延缓黑炎噬骨散剧毒的扩散。
“该死,究竟是哪一个杂种,竟敢给我下毒?!”
此时此刻,陈少天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沉、冰冷,几欲要滴出水一般。
他的脑海里,闪过王镖主、老于等人影。
如果不是在与黑灵白眸蟒战斗期间,沾染了黑炎噬骨散此毒,这一场战斗他也不至于打得如此狼狈,身受重伤,还差点被黑灵白眸蟒给反杀了,差点将小命丢在这儿。
“逼得我使出了代价极大的底牌,等我待会上去后,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
陈少天眼里涌现出一抹寒芒。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待他上去之后,便将守在上面的几人都给杀了!
无论是谁下的毒,都已经没有关系。
“只不过,这毒倒是麻烦。
这毒究竟是什么毒,用了这么多的解药仅是能起到延缓的作用。”
陈少天的眉头微微紧皱了起来。
这一趟前来试炼之地,陈少天可是做足了准备。
其中,用于解毒的药便是带来了不少的量。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眼下自己中的毒,竟如此的难缠。
“这下子麻烦了,也不知道上面那几个废物有没有相应的解药?
最好是有解药在身,否则,莪定然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陈少天长吐一口气。
他站起身,打算将寂灭吞灵肉莲弄到手后,再上去从几人的手中讨得解毒的药。
可他才刚站起来。
一道急促的破风声便从右侧传来,直达他的耳畔。
“陈兄弟,小心!”
伴随着一道呼喊声,陈少天的眼神微微变化,整个脑袋下意识朝着左方偏侧过去。
下一瞬,一块近有三米多高的巨石呼啸砸来,几乎是擦着他的耳边划过。
可就在他躲过这一块巨石的突袭的瞬间,便意识到了不妥。
“不对,这水潭底下明明只有我一个人才对,为什么刚才还有人在叫我?”
几乎在一瞬间,陈少天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可待他反应过来的一瞬,杜杯停的手掌便如铁印子般投出,狠狠撞在陈少天的后背处。
“咚”的一下沉闷声响。
饶是陈少天已经完成七次换骨,也扛不住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袭击。
更何况,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身受重伤的同时,还中有毒。
其实力,远不及巅峰的鼎盛状态。
被拍击到的后背,顿时深深凹陷了下去,还掺杂着一阵骨骼断裂的声响。
体内脏腑因此而受到震荡,一大口的鲜血直接喷溅撒出。
陈少天的脸色瞬间一白,整个人的意识也是当即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但强烈的求生欲望,促使他强忍住疼痛,在受住杜杯停这一掌偷袭的瞬间,右手迅速下压,抽出挂在腰间的长剑,手腕一抖,一抹剑花刁出,划过臂膀,直往杜杯停的胸膛狠狠刺去。
可杜杯停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在这一掌偷袭拍出的瞬间,身体连忙朝着后方探去,与陈少天保持有一段距离。
见剑尖倏然回首,朝自己望来,他也不畏,双指并拢呈标,刺向杀来的长剑。
只不过,在手指即将与长剑剑尖触碰到一起的瞬间,他的手腕一抖,手指忽的偏转方向,硬是擦着光滑的剑身划过,直奔持剑的手臂移去。
“这家伙,究竟是谁?!”见到来人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识过的男子。
并且,一掌便将自己给打伤,其实力似乎不在自己之下,这令陈少天的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
他记得,自己似乎从未得罪过此人。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这儿的?刚好凑在这个时间点赶到这儿,也未免太巧了吧?
种种疑惑在陈少天的脑海里接连浮现。
但眼下此等情形,容不得他多想。
见杜杯停的标指往他的手腕处移来,一股致命的危机感在心头升起。
他不敢再有其它的念头,手腕一撬,原本刺向杜杯停的长剑忽的抬起,剑尖更像一条出洞的毒蛇,斜向直奔杜杯停的眼眸咬去,借此来逼退杜杯停。
“点雨剑!”
还没等杜杯停做出应对的措施,陈少天持剑的大手一甩,手中的长剑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灵性一般,像是彻底活了过来。
一瞬间,剑影连连。
朝着杜杯停的身体各处迅速点去,宛如上百把长剑刺向杜杯停,暴风骤雨般密集,将他的全身上下给全部覆盖,根本不给他做出任何防御的机会。
见此,杜杯停也唯有右脚后撤,借此发力,猛地朝后挪移好几个身份,与陈少天保持着一段距离,躲开了他刚才的攻击。
“不愧是陈氏一族的二少爷,还是有些实力的。
即便已是到了强弩之末,身受剧毒的情况下,还能爆出此等战斗力,将我给逼退。”杜杯停面露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你究竟是谁?”而相较于杜杯停,陈少天的状况就显得凄惨多了。
他的眉头几乎皱成一个川字,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略带沙哑,喉咙里掺杂着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