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哥只是眼神不善地看了徐侄子一眼,并没有开口。
舒梨的视线飘向坐在她对面的周秘书,就见对方几不可见地耸了耸肩,也很无奈。
琳小妹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只是开口说:“现在我们都待在客厅,就代表北先生已经死了对吧?”
说是疑问,但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既定事实了。
周秘书起身朝楼上走去,两三分钟后,他站在楼梯门口,沉声道:“北先生死了。”
楼下的四个人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反应,随后一起上楼,进了北先生的房间。
房间里面一片狼藉,散落的书本和纸张飞散了一地,一些花瓶摆件之类的东西也碎了一地。
但是房间的窗户是破掉一半的,不知道房间里的凌乱是因为风还是被谁故意做成这种样子,为了掩饰某些东西。
在搜索这个房间之前,周秘书先履行了他作为半个控场人的职责。
“明天早上八点钟,北先生约好的律师就会来到这里,来签订继承财产和过继的合约。”
周秘书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游移不定:“但现在并不能确定在场的人之中谁是真凶,所以所有人都将不能继承北先生的财产。”
“明早八点是投票时间,最终财产分配将按照本案最终判定结果结算。”
对于此,其他人纷纷表示明白,随即开始搜索。
北先生靠着床边坐在地上,身上纯白色的睡衣血迹染红了大半。
他的头软软地耷拉着,脖子上从正前方蔓延到后面的红色细痕,是被某种线状物勒出来的。
周秘书和徐侄子一起把北先生抬起来平放在床上,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在正面。
胸口处是一道刺入伤,但是血流出的很少,睡衣上附近的布料只是稍微有些暗色。
主要的血都是从他的喉管处流出来的,那是一道很深也很细的勒伤,应该是风筝线或者鱼线之类的东西。
舒梨看了眼在场的众人,她刚才并没有注意到谁的手上有使用这种手法的痕迹。
随后就是北先生口鼻处的青黑色黏渍,应该是某种毒药的特征。
最后就是他后脑上,的确有一个很大的包,但是因为时间原因,并不能确认当时是否有出血。
看完北先生之后,就是房间里的其他信息。
首先是已经被摔得粉碎的茶杯,白色的内瓷里还有微末的茶渍残留。
但是旁边的浅色地毯上,是一大片的茶渍干涸的痕迹。
也就是说,北先生就算喝了这杯茶,也最多是一口左右,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喝。
但这样一来,致死因就落在其他三个伤口上面了。
舒梨沉默地看着其他人,关于北先生和周秘书的密谋,其实是有破绽的。
明明是五个人,这里却只有四种手法。
她暂时继续保持着沉默,转头搜索起其他地方。
“这杯红茶是你送来的吗?”
身后,周秘书询问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