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背包里安全的。”
但西格玛却有些焦躁,左顾右盼,不愿意被秦辰塞进背包。
“这里有什么可好奇的?都是人,没有鱼。”
飞船停在街道另一头的公共船坞,正常走路穿过去要十多分钟。但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不知不觉,步行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秦辰打算从巷子里抄近路,但进了巷子没几步,就发现路被封住了。
几个脖子上有纹身的黝黑年轻人,腰间挎着砍鱼的刀具,在巷子里晾渔网。其中一红毛见秦辰靠近了,举起磨刀棒指着秦辰来的方向:
“掉头回去!”
“为何?这路不能走吗?”
“废什么话!没见到在晾渔网?!”
那渔网面积很大,几乎拦住了路,但多少还是留下了一道口子,一个人通行并不成问题。
秦辰指了指渔网边的缝隙,依旧心平气和地说道:
“这里不是还有个口子?我赶时间去船坞。”
“你TM听不懂人话是吗!”红毛握着磨刀棒使劲挥舞敲在墙上,一声巨响,“滚回去,别找死!”
另外几人也放下手里的活计,直勾勾盯着秦辰,手里开始从身后掏家伙。都是些明晃晃的切鱼长刀,常年沾着鱼脂,切肉如切纸般,锋利异常。
显然,这帮人是亡命之徒,秦辰不傻,一步一步退出了巷子。
可主街道上人越聚越多,沿街商铺一家接一家地迅速闭门。有些顾客反应快,赖在店家不出来;但有些顾客,只能担惊受怕,被人流裹挟着向前走。
秦辰知道情况不妙,于是钻进了另一条巷子。
然而,巷子里也有人在晾渔网,几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叼着烟、占着路。
一连钻了几条巷子,无一例外,都有人在晾渔网。就像是‘赶罾’,这帮人策划好的,把人群一点一点地赶往他们想要赶往的地方。
主街中心有一座广场。广场上一座鱼叉雕像,正对着一栋三层洋楼。
楼前一块不起眼的标牌,写着“木卫二渔联会”。
人群停在渔联会前,领头的男子面部有一道疤,站在鱼叉雕像上,冲着楼里面喊:
“费狗杂!滚出来!!”
“滚出来!!!”人群山呼海啸地呼应。
秦辰被夹在人群中,动弹不得。怀中的西格玛受惊了,尾巴炸毛,小耳朵向后飞,嘴里不断发出‘嘶嘶’声。
“别怕别怕,没事的,不是针对你的。”秦辰努力安抚着。
身后有人在挤自己,硌着腰很不舒服。秦辰回头,只见一看着抠搜的小老头在身后。
小老头弱不禁风的身子骨,简直要被人群给挤碎了,他见秦辰回头,挤出个歉意的表情:
“对...对不住啊,小伙子。我早知道今天会这样,但腿脚不够快,没来得及走掉。”
秦辰见小老头似乎知道些什么,于是问道:
“这些人到底是在做什么?”
“这些大都是渔民,来渔联会讨公道的。这个月都三回了。”
“讨公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不就是渔联会通过的决议,禁止赶罾捕鱼,禁止市场上售卖赶鱼用的‘赶子’。”
秦辰对这些并不了解:“赶罾?赶子?”
“赶罾是渔民们最常用的捕鱼法子。就是用‘赶子’模拟海底火山喷发前兆,将鱼群赶到固定的方向,再用渔网捕获。这基本是渔民们吃饭的饭碗,被渔联会禁了,就相当于砸了大家的饭碗。”
“原来如此。那渔联会禁这些的依据是什么?”
“说是赶子的低频振动会诱发海底火山喷发!”小老头煞有介事地感叹,又挪了挪身子,“对不住啊,年纪大了就剩一把骨头,硌疼你了吧?”
秦辰的腰确实被小老头硌得生疼,但又没有空间躲开。怀里的西格玛越来越焦躁,秦辰被牵扯了精力,也就顾不上疼。
紧贴着二人的还有一位义愤填膺的中年男子,健硕有力,一身鱼腥味。
他听到小老头说的话,怒从中来:
“狗屁玩意!诱发他家祖宗的火山喷发!!就是那帮大商户联合渔联会,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大商户?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辰想起刚才卖蓝鳍金枪鱼的老板,穿着打扮,确实和这些渔民不同。可以说一个天一个地吧。
“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垄断鱼市的价格吗!”
小老头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些年,我们小渔民捕的鱼丰富了市场,同时也让更多百姓能吃到便宜一点的鱼。谁承想,动了这帮人的蛋糕,直接砸我们的饭碗!!欺人太甚!!”
远处,鱼叉雕像上的刀疤男子还在带着人群喊:
“费狗杂!滚出来!!费狗杂!滚出来!!”
秦辰又问:“这个费狗杂是谁?”
中年男子指着三层洋楼的顶楼阳台:
“就是那个狗东西!渔联会的狗屁主席!费力威!”
秦辰定睛一看,就见那洋楼阳台的门被推开,一身着黑色大氅,胸前印着四叶草图案的男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