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寻解法,连夜直奔城南沙漠。遇沙尘暴,昏迷。
这一睁眼,倒是过了一宿。也不知金谷何时醒的,又从何找来的骆驼。
见秦辰没说话,金谷继续冷冰冰道:
“水壶给我。”
秦辰把腰间的水壶递了过去。金谷打开盖子直接将一壶水全部倒在脚下。
“你有毛病啊!就这么点水!”秦辰欲抢回水壶,但来不及了。
金谷没理秦辰,蹲下抓了把湿沙子,缓缓从掌中漏下。周围没风,但落下的沙子却朝一个方向偏斜,十分离奇。
“你在干嘛?”
“平沙隔水现沙钟,沙子朝东南偏,目标在东南方向。”
秦辰一惊:“你把谜语破解了?”
金谷仍然是冷冷淡淡的,骑上骆驼就走。
秦辰追了上去:“你昨日什么忙都帮不上,问你什么你都不知道,今天怎么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了?”
“......”
“你装什么酷?昨天求我的劲头去哪了?”
“......”
“喂!你说话!”
“我睡了一觉,记起很多事。”金谷淡淡回答,“虽然还有很多没记起来。”
“记起什么?”
“我来过这里,解过谜语,我似乎开过很多次盒子...”
“盒子里有什么?”秦辰赶忙问道。
“记不起来。”
“那你还记不起来什么?”
“我记不起为什么我开过很多次盒子,也记不起为什么我在本子上写下各种数字...”
“数字?”秦辰警觉起来,他记得金谷在上南崖时嘴里曾念念叨叨一个数字,“74961吗?”
“嗯?!你为什么知道74961?”
“我在未来听你说过这个数字。”
“未来?我吗?”金谷捂着脑袋,无论怎样努力,仍然想不起来。
罢了,他放弃了回忆,转而问秦辰:“74961有什么意义吗?”
“你问我?呵呵,我还想问你呢...”
“我告诉你我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呢?为什么呢?”金谷喃喃自语,表情愈发僵直,眼神愈发空洞。秦辰看在眼里,隐隐地觉得毛骨悚然。
‘这家伙身上怎么死气沉沉的’,秦辰心想。
......
朝东南行走五六里地,翻过四座大小不一的沙丘,眼前出现一座被掩埋大半的建筑。
金谷下了骆驼,从建筑顶部垮塌的洞穴钻了进去。
秦辰紧随其后:“这是哪?”
“古川家。”
“古川家在距离归城这么远的地方?”
“古川家的主堡在归城,这里是次堡,当年住过古川三白。”金谷熟练地向下攀爬跳跃,同时回答。
洞穴开在钟塔的顶部,向下是回旋的楼梯,断成数截。敲钟的绳索已经腐烂不见,二人只能在残破的楼梯上谨慎前行。
金谷动作熟练速度很快,秦辰跟着相当吃力,喘着气问道:“谁?谁住过?”
“古川家那个跳崖被救回来但疯掉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
“突然记起来的。而且我好像来过很多次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很多次呢?”
金谷纵身一跃,跳到钟塔底部,扒拉了几下从沙子中扒出一扇木门:
“帮个忙。门后抵着一废弃的床头柜,一起踹门的这个部位,才能最快打开。”
“这你都知道?!”
“嗯,突然多出来的记忆。”金谷一脚踹在木门之上,神情冷漠,“让人不愉快的记忆。”
...
两人一起踹了四五脚后,古朽的门板碎开一半。再穿过一条长长的暗道,两人终于进入了城堡的主厅。金谷打开便携式集束强光手电,秦辰方才看清主厅的模样。
六边形的格局,有三条通道相连,和一条向上蜿蜒的楼梯。半屋子的细沙从高到低掩盖了大厅的左半侧。细沙里夹杂了不少物件,茶杯、铁链、玻璃注射器...千奇百怪。
见金谷开始翻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秦辰问道:“我们究竟要找什么?”
“一把钥匙。”
“开匣子的钥匙?”
“不是,”金谷指了指远处一条通道,“匣子的钥匙在古川三白的房间,我现在要找的是打开他房间的钥匙。”
金谷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呃,又是突然多出来的记忆?”
金谷没回应,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在沙子里翻找。
秦辰随手捡起一管玻璃注射器,由于时间久了,注射管内壁上附着着一层令人作呕的黄褐色物质:
“这里怎么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古川三白疯了,要控制住一个疯子并不是容易的事。既要限制他活动,又要治疗他的疯病。”
“拿这么大个儿的注射器?!”秦辰盯着手里甘蔗般粗的玩意,“这不是给畜生打针的工具吗?!”
金谷不屑地一哼:
“那个年代,一个疯子和一头畜生有区别吗?他是贵族子弟,还有人要救他、治他;他若是寻常百姓,早就死了。”
秦辰默然,他想到火星矿井里的那些人。那些被诊断为疯病、癔症而扔入‘地狱’自生自灭的人。
还有自己身上,那个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怨女。
“找到了。”金谷从沙中掏出一把古铜钥匙。
那古铜钥匙压着一张纸,金谷把钥匙掏出来的时候,顺带把那张纸带出来一个角。
“这是什么?”
秦辰捏住那纸张的一角,顺势一抽,抽出来一整张信笺。
信笺上的字迹虽然模糊,但还能辨认——
【古川三白,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