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他的勇武,只要逼近皇宫,又有谁能抵挡?
兀颜光么?这人确实了得,遗憾的是,他前日已经回辽阳去了。
只要兀颜光不在,那么燕京就没有值得他忌惮的人了。
耶律神通自以为得计,洞仙文荣又虑道:“西山大营六万兵马虽集,乃为伐金事宜,今使以逼宫,将校未必肯听,属下以为,师出须有名,否则将士离心,事恐不谐,今当以何为名?”
耶律神通微笑道:“只要兵权在手,何患无名?就说丞相褚坚,侍中幽西孛瑾专权误国,通款梁山贼寇,欲挟持皇帝,倾危社稷,我奉皇帝密诏,戒严京师,剿除逆党,以清君侧,如何?”
洞仙文荣道:“此策甚善,在下还有两个建议,其一,令人散布消息,说梁山贼乖僻残暴,不守诺言,害死了公主,连殿下也受伤了,
殿下为此事哀痛不已,不能起身,辽主闻之,必然心乱,心乱则不能视事,更不疑殿下将有异心也。
其二,在下敢请殿下密书一封,先悄悄回燕京,到萃英堂网罗可靠之人,以为内应,只待殿下大军到来,一同起事,何如?”
耶律神通甚为嘉许:“还是先生想的周到,这两个建议皆好。
本王一时心急,竟忘记了萃英堂了,萃英堂高手甚多,但是此事绝密,切不可走漏了消息,唯有你去,本王才能放心!”
“在下绝不负殿下之所托!”洞仙文荣顿首。
……
却说史文恭等下了山岗,乘船离开,约莫一顿饭的功夫,到达对面,这一程甚是静默,竟无一言。
而罗延庆,周青在河岸等候,见他们平安到来,甚喜。
诸人弃船登岸,又走了数里,已远离耶律神通部众,鲁智深停住道:
“史文恭,此番多谢你搭救之德,晁盖之事,待回去再做计较,洒家等就此别过了。”
史文恭道:“那就后会有期。”
石秀心里不是滋味,上前一躬:“史兄,此番恩德,容来日却报,但有驱驰,石秀肝脑涂地,必不回避。”
“呵呵,三郎,你言重了,哪须如此?”
时迁也走了过来,一躬到底:“如蒙不弃,小弟认了你这个哥哥了,不过我在山东时盗了你的东西,只恐哥哥嫌我轻浮,不肯下顾。”
诸人见时迁忽然如此郑重,皆大为吃惊。
史文恭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说哪里话来?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你虽有些缺点,面对耶律神通重金厚利,危言恫吓,却不为所动,不畏一死,乃是盗亦有道,盗中之侠也,就冲这个,我自然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时迁一面大为感动,一面却又大为惭愧,叹气道:
“史兄看的我太重了,时迁如何敢当?我有何勇气?只是兄待我如此之厚,时迁来日必有以相报也,如渝此言,教我刀剑加身,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