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庆冷笑。
“不怕就好,兄弟倒是有几分胆气。”
罗延庆又大略说了曾头市之事,道:“我是个爽快人,实与你说了吧,我欲去梁山擒宋江,缺个帮手,你可愿意去?”
“就咱们两个去?”
“当然,如大哥知道,必不允准,只能悄悄的去,你不敢么?”
“不是不敢,这个,没有大哥将令,擅自行动,恐是不妥。”
何元庆有点犹豫。
“你果然是害怕,我告诉你,只要咱们悄悄去干了这件事情,大哥必然欢喜!
你来九龙山,寸功未立,还受了头领一粒血兽丹,难道就不想报效么?做了这事,也让大家刮目相看!当然,你如果不敢去,就当我没说!告辞了。”
罗延庆说着,抬步欲走。
“慢着!”何元庆止住了他,
“既然宋江是大哥之敌,岂肯干休!我便与你同去,梁山草寇,我视之如插标卖首耳,何足道哉!咱们两人,便踏平梁山何妨!”
罗延庆大喜:“兄弟,实告诉你,我也不是鲁莽之人,你道我两人去梁山泊,直接割宋江首级?如此便小看我了,你既有此胆识,愿意同去,我便说与你听。”
“哦?哥哥有甚安排,愿闻其详。”
“这宋江是郓城人,平时不好赌,也不好女色,也无其他爱好,但是喜欢吃一样东西:羊肉汤!”
“你如何知道?他喜欢吃羊肉汤便如何?”
“我与头领前在燕京时,听梁山石秀他们说的,宋江最喜欢的食物便是这羊肉汤,郓城有家张记羊肉馆,经营有年,传承数代,肉美汤鲜,其煎饼也是一绝。
宋江前为小吏时,每日必去,被发配后,思之不已,无可奈何。”
“至掌梁山泊后,宋江大权在握,远近皆畏之,他欲将张记羊肉馆迁至梁山,张记掌柜却死活不肯,按掌柜的说法,换了地方,就做不出那种味道了,这可是百年老店,岂会轻动?
宋江无奈,又不能强迫,恐人议论,如十分想时,他便与几个随从下山去一饱口福,按石秀所说,宋江每月都要去三四次。”
“哥哥说了这许多,小弟越听越糊涂,竟有些饿了,你是想请小弟去张记羊肉馆吃羊肉么?说实话,小弟对羊肉,不甚感兴趣,我喜好的是鸡。”
何元庆有点不明所以。
罗延庆闻之甚急,瞪着眼道:“兄弟,你怎么听不明白呢?你不知道我说这话的重点么?我是在说吃羊肉的事情么?
我们的目标是宋江,你怎么想着吃?”
何元庆亦不悦道:“是你大晚上的来说什么羊肉汤,怎说不是吃羊肉的事?你且把话说明白些,尽兜什么圈子?我可没工夫陪你绕!”
罗延庆恐他生气不去,忙缓和了语气:
“兄弟休恼,是我急了些,未说的清楚,你也是当过大王的人,岂不知兵法云,避其精锐,击其惰归?”
“我们直接去梁山,那里兵马甚多,不易下手,但是如果在羊肉汤馆动手,那里又无梁山兵马,就容易多了!就有几个随从,何足为虑!”
何元庆领悟:“兄长原是这个意思,嗯,见解极明,是小弟愚钝,今得点拨,方知端的,咱们同去干这件功劳!”
“正是,你想大哥因为宋江,忍气吞声,何等憋屈,咱们去割了宋江首级,扬眉吐气,这是何等的功劳!”
“说的是,那快快走!”
何元庆去里面取了银锤,略收拾一番,罗延庆提着枪,二人也不牵马,悄悄下山,天明,在前方市镇上夺了两匹马,飞奔郓城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