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段时间,便是我在寨中,也时常觉得湿热,兄弟奔波一路,定是难熬。”
燕青道:“如今已是立秋十分,并非酷暑,东京不热,小弟长途跋涉,因此略显沧桑。”
吴用也说道:“兄长在梁山泊,日夜悬望,心不能安,自是觉得燥热了。”
“啊,想必如此......兄弟一回来,我就想找你了,只是出了意外状况,我一时不得空,几乎误了正事,直到现在才能与你畅谈。”
燕青禀道:“小乙来此,正要禀告哥哥详情,总的来说,小乙此去还算不辱哥哥之令,得以面见李师师,再三陈说梁山之忠心,实欲为报效朝廷,绝无二志,故日夜盼望招安。
李师师知哥哥忠义之心,山寨兄弟报国之志,甚为感佩,答应从中传话。”
宋江闻之甚喜:“倘若招安成功,兄弟将居首功也,梁山上下俱感大德。”
燕青离席答道:“此是头领忠义感动上苍,皇天不负苦心人,以至于此,小乙只是传话,何功之有?哥哥谬爱,小乙愧不敢当。”
他其实也不想要这样的功劳。
“不,不,兄弟,这功劳是你的,有时候我们拼死拼活,流血流汗,却不如一句话好使,你不知道,李师师在官家心里的分量,可以说,抵得上千军万马。”
听到李师师之名,燕青不由心神一荡,一时失神。
他早闻李师师芳名,一见之下,竟不能割舍。
而李师师对他,也是顾盼有加。
去东京,一半是因为宋江之命,一半是他确实想见见这个李师师。
吴用咳嗽一声,燕青回过神来,又说道:“小乙在东京盘桓数日,其后李师师遣人报信,说官家已经松动,李师师便让我先回来,等候消息。”
宋江闻之,且喜且忧,像是祷告一般的念道:“宋江一心一意想为朝廷出力,望我等心愿得遂。”
吴用道:“哥哥勿急,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决定的,李师师既然说皇帝已经松口,应不欺诳,且耐心等些。
倘若朝廷久无回音,我们就在山东地面上,闹的再凶些,朝廷知道怕了,才会老实招安。”
“希望如此,我实不欲与朝廷再动干戈,伤了和气,你们知道,咱们早晚要和高太尉,蔡太师,童枢密他们一殿为臣,倘若失和,与国不利,前番相争,情非得已。”
燕青闻此言,甚是不快,只是强忍。
再说些东京见闻,燕青便躬身告退。
宋江听了燕青的汇报,心情激动兴奋,久久难以平息,坐立难安,仿佛是后世高考填报志愿后等待录取那焦急的心情一般。
他只盼望,明天招安的圣旨便会到达梁山。
这一夜,他恐怕是要失眠了。
且说燕青回房歇息,待天已黑,他悄悄来林冲寨中。
林冲见燕青到来,有些意外:“小乙,这么晚,你来怎地?有甚话说?”
“林教头歇息了?小乙夤夜到此,不知是否唐突打扰?”
“都是自家兄弟,说哪里话,你有事但说。”
林冲请他进屋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