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这么对我,将我毁容,我就要让他一辈子为我负责,这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惩罚。”
“女儿,你是在说气话么?”夫人关切的问。
“她一定是糊涂了。”冯躬厚亦是不明。
“不,爹,娘,女儿清醒的很,一点都不糊涂。招陆文龙为婿,有父亲作为靠山,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让他一辈子赎罪,难道不是莫大的惩罚么?”
冯娇娇坚定的说道。
夫人劝道:“我儿,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亦不可冲动赌气啊!天底下,哪里有嫁给仇人的道理?”
“你们如不答应,我便不嫁人了,也放弃对陆文龙的追诉。”
“你......简直是疯了!”
冯躬厚心神颇乱,愤愤的走了出来。
他深知女儿心性,十分执拗,平时要怎么样便怎么样,半点也不肯妥协。
遇到此事,冯躬厚也是头疼,夫人跟着出来,叹息垂泪。
“你叹什么气?我都烦死了!”冯躬厚烦闷的说道。
“我看,不如就依了她吧。”夫人低声道。
“你也糊涂了?”
“我没有糊涂,女儿说的也许是对的,她那些话,虽然有些不对劲,但好像又挺有道理的样子。”
“哪里对?什么地方有道理?”
“陆文龙是都统制之子,与我们也算是门当户对,又听你说他武艺高强,一表人才,从某些方面来说,也配的上咱们的女儿。
我看女儿神情,多半心里有意,又且女儿损了一耳,远近皆知,以后如何好嫁人呢?就是勉强嫁了,也未必如意,
因此我看,倒不如就按她的意思。倘若不然,争斗一场,毕竟无益。”夫人思量道。
冯躬厚初时不允,细想也觉得有道理,又兼冯娇娇心志坚定,不可相夺,他也无奈,再三思量之下,这未免不是一个解决的办法,就决定听从之。
因此冯躬厚一大早就起身,来到统制府,告知此事。
他想着,陆氏父子断无回绝之理。
这个办法,确实出乎所料,陆登懵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陆文龙却大为光火:“我宁愿受牢狱之灾,也不能娶你的女儿!这事断无可行之理!”
冯躬厚霍地起身:“你说什么?本官的女儿,还配不上你?怎么,你将她伤了,又不肯负责了?”
“我再强调一遍,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救!并非是对她有意,像他这种心如蛇蝎的女子,我绝不会答应的!”
冯躬厚闻之,双眼喷火:
“好,好哇!你们一再藐视本官,真当本官是泥捏的吗?
我奉劝你们认清形势,放弃对抗,放弃幻想,立即悬崖勒马,与冯某相向而行,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陆登反应过来,连连呵斥陆文龙,又向冯躬厚陪笑道:
“知府大人,请息怒,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实有下情!论家世,陆某委实高攀不起,更重要的是,犬子已经定亲了,因此娶令爱之事,恐难以从命。”
“呵,哈哈哈!”冯躬厚大笑,冷冷瞧着他们,“拿这些谎言来搪塞我?这事没完!”
陆登道:“非也非也,知府大人,我有什么必要骗你?犬子前已与曹荣大人的千金定亲,昨日曹宁到此,便是商议成亲之事,不日就要成亲了。除了这条,其他的要求你尽管提!”
“那你就退婚!”
“知府大人,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是你先为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