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又一次赢得了满堂喝彩后,白吟霜一边自鸣得意,一边回身拿箭——却拿了个空。
箭筒已经空了。
云予微笑着递给她一杯茶,满眼关切:“休息一下吧。”
白吟霜:“……”
她得意忘形了,已然忘却了来时的目的。
“多谢贵妃关怀,”一瞬间,那个爽朗精彩的女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个令人讨厌的白昭仪,“还是贵妃娘娘的新鲜玩意儿多。”
“臣妾都有些沉迷其中了呢,”白吟霜仿佛没有一点儿尴尬,“怪不得张贵人喜欢待在贵妃娘娘这儿。”
“你若喜欢,你也常来。”云予微不动声色道。
白吟霜一口茶呛在了喉咙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她的竹声和竹息急忙上前,好一阵搓揉抚慰,白吟霜这才终于平复了下来。
方才投壶香汗淋漓,使得她的妆容有些斑驳;这又是咳嗽又是流泪,连眼圈都红了起来,竟是将她平日里那咄咄逼人的美艳给冲淡了许多,生出了几分脆弱。
“臣妾可不敢常来。”白吟霜一开口,仍是一如既往的味道,“贵妃整日里忙于宫务,臣妾若天天因着玩耍来打扰,那是臣妾的不是了。”
云予微悠悠道:“宫务有德妃帮忙,我倒也没这么忙。”
“你若愿意,我很欢迎。”
白吟霜眸中精光一闪,又捂嘴笑道:“那也不敢。宫里姐妹谁不知道,陛下最是爱重贵妃,臣妾若是天天往贵妃这里跑,那成什么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臣妾借机邀宠呢。”
“哦,”白吟霜又笑着看了张梦桂一眼,“臣妾没有说张贵人借机邀宠的意思。”
张梦桂听不懂,金子银子却是神色一紧,紧张兮兮地看向云予微——
谁不知道,那日是张贵人耍小聪明搬进了漪兰轩,只是小算盘打得精刮,人却实在不争气,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竟把皇帝给气吐血了!果然当晚一杯鸩酒就赐了下来。
但张贵人可能真有些贵命在身上,鸩酒那样的无解之毒竟没要了她的命!虽说皇帝气消了后来也没再继续怪罪,但一个心智不全的人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况且,张贵人已算是运气极好,后宫里谁敢拿命再去冒这个险?
白吟霜如今这直剌剌的一句话,倒是将金子银子架在了火上烤——若是良贵妃心情不好想怪罪,她们首当其冲地丢小命。
云予微倒不生气,只是笑盈盈地看了白吟霜一眼:“白昭仪也太多心了。”
转眼太后的寿辰到了。
这是宁昭登基后,太后过的第一个生辰。
为表重视,从半个月前,宁昭就开始亲自和彭清音一起商定,寿宴上的大小事宜,菜单更是换了几次,宁昭亲自去试菜后才定了下来;至于吉服、礼物、歌舞这些,更是无论大小,都由宁昭亲自与彭清音商议后才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