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云予微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丹梅让到了一旁,云予微这才朝云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但云予微偏偏不如他所愿,甚至还能平静地对丹梅说出那样一番话。
云予微又道:“这贵人家的公子们自然是娇贵,这天才凉了些,就把炭火拢起来了。依着在下看,不若就像我们穷苦人家的孩儿们那样,平日里多叫他在外面撒撒欢,身体自然也就好了。”
然而云岚还是表现出了一个神医该有的气度,忍气吞声地换了只手。
云岚闭了闭眼睛,强行将心中的急躁给压制下去。
云岚:“……”
云予微自然不会让云岚如愿,她好不容易见到了云岚,虽然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在今天就把人给带走的,但还是想要多拖延些时间,好将情况摸得更透彻一些,以便她下次再潜入。
而后,长叹一声,叹得丹梅心惊肉跳,还没来得及发问,便听到云予微睁开眼睛对云岚深沉道:“来,换一只手。”
云岚:“???!!!”
而丹梅恰好是联想到了某些事,顿时面上飘红,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你懂什么。”
然而云岚一抬眼,神色凛然:“不然丹梅姑娘过来,我给他示范示范也行。”
云岚对她审视良久,这才又冷哼了一声,退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云岚:“……”
云予微点点头:“姑娘放心。”
丹梅的眼皮猛地一抽——怕不是这人还专门买了大袖的衫子做戏吧?瞧他这手忙脚乱的样子,恐怕手上没什么正经手段。
云岚深吸了一口气,几乎要气晕了过去——从云予微刻意强调“朱砂”二字时,他就微妙地开始怀疑那是云予微;直到云予微坐下开始为他诊脉,这点儿怀疑就变成了确认——丹梅看不到的是,云予微的宽大袖子落下来时,就那么一点儿微妙的时间里,云予微往他的袖中塞了一个小瓷瓶;换手看诊,云予微又故技重施。
云岚明白了,云予微恐怕是在外面调查到了什么,然后铤而走险,竟是把自己装扮成这样,恐怕就是来探究竟的。
他冷凝了脸色,对云予微道:“你这点医术,也敢在我面前卖弄;你把手伸过来,我让你看看,到底该如何诊脉。”
想到云予微可能会遭受的危险,多日以来他对云予微的担忧和思念全部都化作了烟云,他满心都是焦灼不安,想要快些把云予微赶出安南王府。
丹梅心中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瞬,云岚便霍然站了起来,双手攥握成拳,一手用食指指了云予微,怒道:“你连诊脉的本事都没学好吗?!”
她不得不看向丹梅:“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丹梅不愿得罪云岚,只和稀泥道:“我们公子孩子心性,朱大夫……”
“岂有此理!”云予微的脸色却是骤然一变,站起身来,面上露出愤恨难当的神情,“医术一道,在于治病救人,神圣无比,怎么能当做小儿戏谈?羞辱我只是小事,这分明是在羞辱医家!”
说罢,竟是冷哼一声,在丹梅震惊的目光中,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