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时候,守城的官兵对着二人的路引看了又看。
云岚一时有些紧张,忍不住地抓住了云予微的袖子;云予微转脸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脸,并没有说什么。
守城的官兵看着他俩这样子,忍不住一阵牙酸,将身份文书和路引还给二人时,还拍了一下云予微的肩膀,满脸艳羡:“兄弟,你可真是艳福不浅。”
“都是祖宗庇佑。”云予微很是会模仿一个春风得意的中年男人,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副志满意得的样子。
守门官兵立马一脸受不了地将二人放行了。
云予微面上波澜不惊,一颗心却是一阵哆嗦——这次,她好像是真的要离开了。
她似乎感受到了背后有一道目光从不远处落在了她身上,她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反而愈加坚定地朝外走出。
城内不远处的迎宾楼上,难得同同僚们一起出来喝酒的秦云铮,却撇下了一众热闹的同僚,独自提着一坛酒倚在三楼的窗边。
他望着那个没有半分原本模样、可他依旧可以一眼认得出的背影,仿佛毫无挂念地从城门中走了出去,连一次都没有回头。
她就是那样的人,好像很少会后悔。
秦云铮毫不在意,手中甚至还拎了一小壶酒。
若是她能再依赖他一些就好了。他有时候会想。
他怔怔地望着那碎片许久,半晌,才醉醺醺地朝着小巷子而去。
“我看也是!”
虽说冬日里消遣少了许多,但留仙苑的花样儿还是令人眼花缭乱。
如此放纵玩乐地过了一天,天色渐渐地晚了,有人不怀好意地提出要去花楼玩一玩时,秦云铮才终于于混沌之中得出了一丝清明。
分明这是他们都计划好的,可他总是有一种不安——大约是云予微太独立太能干了,她仿佛什么都能自己做,半分都不肯依赖他,所以当她离开时,他有种她永远不会再跟他并肩而立的错觉。
结果,人才到巷子口,秦云铮便如一道闪电一般,猛然地出现在那人面前,手中还捏着一块方才在地上捡的酒壶碎片,直接将碎片抵在了来人的脖颈上!
“少、少将军饶命!”那人几乎要吓尿了裤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吓的还是被冻的,他整个人哆嗦得厉害。
……
“你是什么人?!”秦云铮微微眯了眯眼睛,眼前这个人完全陌生,他并不记得他何时见过这个人。
结果,他仿佛果然是有些机缘,竟是叫他撞上了喝醉而归的秦少将军。
他们初识时,他还年轻气盛,当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而愈加欣赏她,觉得她果然同其他姑娘不同;可真正当他失去她时,他才恍然察觉到,她的人生之中,他留下的痕迹太轻太轻了——人总归是自私的,他希望她起码能一直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