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战战兢兢收下三四个月才能赚到的这些钱,内心的天平已经倾泻了。
陈明很心疼这20块钱,肉疼的直叫唤,就连顾雨菲也心疼——他们组一个月就五十块的经费,五分之二塞给老头,有点多啊!
许忠义却振振有词:“如果以后要查朱孝安,或者是要和朱孝安合作,这个老仆可就是咱们的秘密武器了。”
陈明目瞪口呆,还有这操作?
于秀凝受教,心道自己这个弟弟不愧是被老师看中的开山大弟子啊,这心……脏啊!
张安平自然也听到了许忠义的话。
他却是暗暗皱眉,许忠义这货好像走偏了啊——必须得想法设法让这家伙接受接受我党的教育,要不然按照这样的行事作风,以后就是铁杆的特务了。
于是,在出了别墅后,许忠义至亲至爱的老师很亲切的告诉他的四名学生:
“我从没有同意过许忠义的扫尾意见,还是那句话,自己做的事,后果自己担。”
说罢,张安平扬长而去,只留下发慌的许忠义和目露凶狠的三名同伴。
……
张安平和曾墨怡漫步在上海的街头。
曾墨怡在思索了许久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安平,你觉得他们真的能找出劫了咱们车的匪徒吗?”
“你觉得呢?”
曾墨怡嗔道:“我这不是问你嘛!”
“如果连这点小麻烦都解决不了,那咱们得回去了。”
“回去?”
“回家种地啊!免得以后莫名其妙的就送了人头!”
……
张安平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学生找不出罪魁,但学生们可就没这份自信了。
毕竟,走漏消息都得回炉重造,这要是连信息都查不到,估计得被老师扒了皮吧?
所以,四个组接头的四人回去转达了特别组开业大凶的事后,四个组就全力开动,开始寻找真凶。
至于c组,当然也得加足马力了。
他们还指望提前刷功劳,应对零元租别墅的后果爆发呢。
陈明沮丧道:“怎么查啊?一点头绪都没有!”
顾雨菲道:“要不我去找我表哥?他跟着陈站长来了上海区,可以让他借助上海区的力量。”
于秀凝反对:“你别忘了老师的交代!上海区要是听到风声,咱们都得回炉重造!”
见女神的意见被反对,许忠义马上有了对策:
“他们之所以劫咱们的车,是因为安万清在他们的‘道’上运私盐,很明显,他们应该是这条‘道’上的私盐托拉斯。”
许忠义显摆似的用到了从张安平口中学到的名词,看女神听得津津有味,赶紧继续说:
“咱们可以从帮会势力入手!咱们是不清楚,但那些帮会份子肯定清楚,只要有了大致目标,咱们也就有了下手的地方了!”
“嘿,你小子说的有道理啊!”陈明附和,看于秀凝皱眉,马上改口:“不靠谱!你这主意不靠……”
于秀凝却开口:“就按忠义说的办,咱们去找帮会份子。”
许忠义朝陈明挤眉弄眼,用嘴型道出了两字。
特一安
个一傲
陈明冷笑,回以同样的嘴型。
c组能想到的,b组的李伯涵、d组的左秋明、e组的薛景宗当然也想到了。
但组的夏士林没想到——或者说财大气粗的组更明白用钱开路的道理。
谁让他们是后勤组呢?
夏士林的方法很简单,找盐贩子。
先找零售的零售商——谁的盐只要比官盐便宜,谁卖的就是私盐,那他肯定知道上一层的二道贩子。
再顺腾摸瓜找到二道贩子,通过砸钱的方式找到批发商,再然后以代理私盐为名请客吃饭,吹捧加小酒,大多数人连杀头的话敢说,更别提讲一些私盐业的密事了。
毫无疑问,在上海这种赚钱营生绝对在青帮手里。
通过批发商才知道,江苏、浙江一路进上海的私盐,都归恒社管——各路私盐贩子贩私盐前,必须向恒社报备,且运抵上海后只能卖给恒社相关的批发商。
如果不卖?
“昨晚就有几个不晓事的,运了一批私盐想进上海,路上找了三个傻大胆开车运输,想蒙混进上海,结果被守‘关’的刘凤奇给揪出来了。私盐、货物加两辆卡车都被刘凤奇给吃了!啧啧,这一票就顶小半月呢!”
消息已经获知,组后勤组的五人也就不客套了,海吃胡喝后告别批发商。
但要命的是,消息是掌握了,可他们居然一时半会不能汇报,因为按照张安平定下的规矩,想要接头就去大世界电影院门口留暗号,到时候上线会找他们。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有人怨报道。
这明明是自己的地盘,怎么整的跟地下党似的?
夏士林虽然也有怨言,但他不好抱怨,只好把张安平讲过的话说出来。
尽管他们都知道这是老师在磨炼他们,可终究没有人能想到还有一年多点的时间,他们就要进入这样的潜伏状态,故依然怨言纷纷。
人嘛,在没有亲历前,好言其实都是劝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