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杨万宏,还是老岑以前的同事,是知晓老岑身份的!”
一旁的曾墨怡闻言脸色大变。
因为她知道张安平的身份就三个人知道,岑庵衍、钱大姐和她自己。
岑庵衍如果暴露,张安平就危险了!
但当事人张安平却异常平静。
“钱大姐,你别急。”张安平深呼吸后道:“我和老岑是工作上的交集,我手里有几份调查他的记录,老岑只要不张口,我是不会有事的。”
“而且老岑现在也不一定有危险,先别急!”
“你先给我说说叛徒的情况。”
钱大姐说道:
“今早有一笔经费由他转运,但他突然打晕了同行的战友后携款逃之夭夭了。”
张安平看了眼时间,道:“早上几点的事?”
“八点多。具体可能到八点半了。我听到消息后就赶来找你。”
现在是十点半,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张安平闭目,思索一阵后道:
“钱大姐,我需要杨万宏的照片,另外,咱们的人应该行动起来了吧?都撤走!我让特别组介入,就以搜捕曲元木的名义。”
钱大姐从衣服下面掏出一个信封:
“照片我带来了,里面还有底片。”
张安平接过后打开,看了眼后道:
“曾墨怡,你去给各组打电话,让他们去所有车站、码头守株待兔,告诉于秀凝,让顾雨菲去联系齐思远,盯死上海站,理由是防止曲元木被上海站收留。”
曾墨怡应是后立即出门打电话去了。
“钱大姐,让咱们的人去上海室那边盯着,绝对不能让杨万宏进入上海室。”
钱大姐道:
“上海室和上海站两边都派人蹲守了。”
“那就好,我会注意上海站和上海室的消息,如果他真的叛变投敌,我会想法设法干掉他。”
钱大姐叮嘱:“安平,你的安全事是第一位,如果无可挽回,一定要及时撤离,不要侥幸,明白吗?”
“我知道!我先去洗照片。”
……
11点13分。
张安平出现在了一所民居。
这是特别组的一处安全屋,曲元木昨天从盐关“逃离”后被张安平安排住在里面。
看张安平找来,曲元木赶紧问好:
“张长官!”
张安平摆摆手:“坐——今天开始,特别组会在上海大肆抓你。”
说着他将一张照片拿出:
“这个人认识吗?”
照片是杨万宏的,张安平需要对曲元木打一个补丁,让他“认下”杨万宏这个同党。
但曲元木的回答却让张安平激动了。
曲元木瞟了眼后道:“今早见过,张长官,他是你的人?”
张安平心里翻腾,但面上却皱眉道:“你出门了?”
曲元木不好意思道:
“我去了趟孤儿院,我怕以后不方便过去。”
“你现在不要出门,被我的人碰到了,他们要是杀了你你找谁说理——你是在哪碰到他的?几点钟?”
“靠近霞飞孤儿院那边碰到的。就是在霞飞路中段的那个孤儿院。时间,大概是10点半左右。”
“他不是我的人,十有七八是个共党。”张安平若无其事道:“我想逮他,又怕惊动共党,所以故意想和你挂上关系。”
曲元木似懂非懂的点头。
“你在这先住两天,孤儿院的事交给我,我以后会让人每月按时汇钱——再过两天你露头,我会打你几枪,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能化名进入培训班学习了。”
听到张安平的话,曲元木有些紧张,道:“张长官,你到时候悠着点,别打错位置了。”
“二十米以内,指哪打哪。”
张安平笑了笑,道:“放心,我布置这么多,怎么会在这一点出问题?我先走了,得想办法把这个共党逮到。”
“我送送您。”
“不用——记住,这两天不要出门。”
“我记下了。”
离开曲元木所在的安全屋后,张安平就近找了个电话亭,联系指挥中心。
所谓的指挥中心设在私盐仓库,由顾雨菲和曾墨怡坐镇。
各组抵达各车站、火车站后,会通过最近的公用电话联系指挥中心,通过这部公用电话,指挥中心也能和各组方便联系。
接通后电话中传来曾墨怡的声音,张安平立即告诉曾墨怡:
“立刻联系各组,有人在霞飞路中段的霞飞孤儿院附近见过他,立刻去那里,追踪他的下落!”
挂断电话,张安平火速前往法租界的霞飞路。
杨万宏居然去了法租界,没有像他想象中一样直接找上海站或者上海室,这倒是一条好消息。
……
法租界。
霞飞路。
杨万宏强忍着焦急,正和几名青帮份子谈判。
“钱我带来了,船票呢?”
“杨老板,船运这一行,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啊!”为首的青帮份子保证道:
“您等三天可以吗?三天后,我一定想法设法送你去香港。”
“三天?我等不了!我在香港有急事,今天必须走——我加三百!”
加三百?
几名青帮份子目露贪婪,二百二十块的船票本就有七成利之多,这要是再加三百,岂不是赚翻了?
为首的青帮份子马上道:“行!但是得先给钱!”
杨万宏焦急,此时早就乱了方寸,听到说要先给钱,犹豫了下便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叠法币,数出了三十张交给了对方。
他浑然没注意,在他数钱之际,这几名青帮份子,却已经眼尖的看到了他包里的美元。
足足两叠,这得多少?
几人默契的对视一眼,随后为首一人做接钱状,就在接钱的刹那,五个帮会份子一拥而上,一个照面便将杨万宏制服。
第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