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曾墨怡郑重的点头。
左秋明闻言苦笑。
难怪密码就挂在墙上!
难怪自己在关王庙期间,明明不算最优秀的,但却依然受老师的青睐。
但随后他就意识到另一个问题,惊道:“救了我,老师会不会被牵连?”
“放心吧。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和安平昨晚从坟里把你刨出来的。”
左秋明闻言更是羞愧。
“我……我是不是让老师很失望?”
“对。”
“你的任务就是你老师给你准备的。你拍照后安然撤离即可,为什么会被人在家里堵到?”
左秋明羞愧道:“我……我见了林楠笙。”
见了林楠笙?
曾墨怡忙问道:“你是不是把照片给了林楠笙?”
“他……他上交了?”
左秋明失望至极。
“没有!他没有说过这件事,但你拍的照片出现在了报纸上!”
“啊?”
“我就知道林楠笙不会让我失望!”
左秋明大喜过望。
曾墨怡其实挺理解左秋明这种行为的,但理解归理解,可她不支持。
要不是张安平,左秋明这一次是真的在劫难逃。
他如果死了,对张安平的打击会有多高?
毕竟,左秋明不仅仅是张安平的学生,还是他的同志啊!
而且还要死在自己手上!
曾墨怡皱眉说:
“你呀就先别高兴了,等你老师回来了看他怎么教训你——还有,你现在一定不能露面,知道吗?”
左秋明“乖巧”的点头,心里更是羞愧,他是真没脸见老师了。
……
就在左秋明羞愧的时候,特别组以上海站二处的名义正在进行记者招待会。
发言人义正言辞的反驳了网上的不实言论——额,是报纸上的不实言论,表示上海民报纯粹是无中生有!
对此,上海站将保留追究上海民报法律责任的权利。
另外,他再三强调,【除草计划】纯粹是子虚乌有的造谣,请各报社不信谣不传谣。
他表示:
军统局特务处(不是后世军统,是党务处、特务处的结合体)作为民国政府的正规机构,是遵循法律法规的、是以捍卫国家权利为己任的。
自兵谏事件和平解决后,奉领袖命令,特务处已经着手研究释放名单,为表示特务处的决心,将于明天开始,正式释放多达139名的共党分子。
随后发言人展示了释放名单。
但名单一出,却遭到了记者们的“围追堵截”。
记者们拿出了近两年来被捕入狱的部分名单,询问为什么只释放了不到五分之一的爱国份子。
同时对何时释放七君子表示了额外的关注。
面对记者们咄咄逼人的询问,发言人一摊手:
无可奉告。
明明是澄清的招待会,结果愣是搞成了一场闹剧。
次日,上海、南京、北平、天津、武汉等各大城市的报纸,都对特务处进行了口诛笔伐,一个个言辞激烈的表示:
特务处根本就没有诚意,所谓的释放只不过是大特务张世豪平息民意之举。
并因此质疑起了国民政府的诚意。
有租界的报纸甚至明目张胆的说:
运输大队长脱困以后,就把谈判的承诺吃下去了,这种行为无异于抢五谷轮回之地的生意……
……
安全屋。
“秋明啊,”张安平和颜悦色的将报纸递给左秋明:
“你看这化名是不是很重要?”
“全世界都在喷张世豪——喷就喷呗,关我张安平什么事,你说对吗?”
左秋明小心翼翼道:
“老师说的对。”
“对?”张安平摇头:
“我觉得我说的不对。”
“我要是说的对,那为什么我的学生不按照我说的做呢?”
“我记得我有说过,当你执行一次行动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不要节外生枝。”
“苦心积虑做一件坏事的时候,一定要做九十九件好事,千万不要做一件顺手的坏事。”
“你觉得它无所谓,但让你翻船的,往往可能就是这一件不起眼的坏事——我有没有说过?大概是没说过吧,要是说过,我的学生不至于蠢到吃闷亏吧。”
左秋明羞愧欲绝。
老师真的很毒舌啊!
他小声道:“老师,是我的错。”
“错?”
张安平反驳说过:
“你没错!”
“你是烈士!你是英雄!你宁死不屈!你顶多让我准备的借口变成杀人的刀!”
“你特么顶多让我这个老师、同志,亲手送自己的同志、学生上路!”
要不是左秋明现在重伤躺床上,张安平一定要狠狠收拾他一顿,让他将这一次的教训铭记于心!
愤怒的张安平让左秋明惴惴不安,接连认错。
发泄一通后,张安平长出了一口气,道:
“秋明,”他收起了阴阳怪气的语气,也让左秋明终于舒了口气:
“你的情况现在很糟。”
“作为‘死人’,你不能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左秋明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一咬牙,道:“老师,要不我自毁容貌吧。”
他其实从知道张安平的身份后就有这个想法。
老师的身份太重要了,如果因为自己而暴露,他将百死莫赎!
“不用!”
张安平赶紧阻止,他相信左秋明说的是真心话,一个连死都不怕的革命战士,绝对会为了保守秘密而自毁容貌。
“我给你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很漫长。”
“漫长到在我没有暴露前,你将永远不能踏足这片你深爱的土地。”
“但这个任务也同样很重要。”
“你将从此以后,守护一条重要的补给线,通过这条补给线,源源不断的物资会支援向我们的苏区。”
“而代价是,你将不能联系你的亲人、朋友,孤独的在异国他乡,顶着一个不属于你的名字生活。”
“你愿意吗?”
左秋明试图坐起回答,却被张安平摁住。
他顿了顿,正色道:“报告,我愿意。”
……
民国26年(1937年)元月12号。
星期一。
夜。
一辆汽车在夜色中驶入了码头,来到了一艘即将启航的货船前。
张安平以本来面目下车,走向了码头。
一个高大的白人正在码头上注视着他,看到他走来,白人迎了上去,将张安平熊抱后,亲切的说:
“亲爱的张,你很不仗义!”
“我来到神秘的东方已足足一个月了,走的时候你才见我!”
张安平笑着说:
“我亲爱的托尔斯滕,你是知道我身份的,我现在是一个国民政府的情报官员,我很忙的!”
“好吧,上帝都能原谅一个忙碌有为青年,更何况是你忠贞的合作伙伴。”名叫托尔斯腾的白人大笑道:
“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你说的很对,这个国家到处都是发财的机遇!”
“战争,才是贪婪者的盛宴!”
“没错,尤其是激烈的内战。”张安平笑呵呵的回应着。
这是他的人设,和这位神秘的合作伙伴达成合作时候,他就说过:
在遥远的东方,那里才有我们发财的机遇!
战争,才是摄取利润最好的机会!
他以一个贪婪者的身份,和托尔斯腾达成了合作——而从他回到中国成立全球贸易到双十二的狂欢,绿油油的美钞让托尔斯腾确信自己没有找错合作伙伴。
一个国民政府最高情报长官的外甥、眼里没有政党区别只有利益的优秀合作伙伴。
“接下来还有很大的盛宴。”张安平笑吟吟的附和,随后道:“看到这两位了吗?在未来,他们将是我的代言人。”
托尔斯腾看着走出汽车的两人,道:“那个人好像受过伤?”
“对,我的学生,把灵魂卖给了我。”
“啧,敢把灵魂卖给比撒旦还要狠心的你,他可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好了,我亲爱的托尔斯滕先生,我得回去了。人我交给你了,带他们去美国,搞定他们的身份,没问题吧?”
“看在美钞的份上,当然不会有问题。”
托尔斯滕自信的回答。
嗯,他有这个自信。
因为他是张安平的神秘合伙人;
他还有个被菲律宾授予了元帅军衔的少将哥哥。
他叫托尔斯滕·麦克阿瑟,而他哥哥,叫: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
托尔斯滕带着左秋明和尹黎明上了船,随着汽笛声,这艘货船离开了码头,慢慢没入了黑暗。
张安平凝望着黑暗。
他自语:
新的篇章……要开始了。
而我,现在已经羽翼丰满了。
(书评区有个置顶的龙套楼,想要龙套的留名,下一卷开始和鬼子亲切友好的你死我活。)
额,今天就一更6000字了。
出了个bug——特么真的忘了国民党的德性了,火急火燎的又改了不少内容。
国民政府释放我党被捕成员,发生在七七事变以后……
这可真是个不小的bug。已经打补丁了,不影响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