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后,里面的喧哗吵闹声直接压住了其他一切声音,冯止扫了一眼,最多的人玩的还是简单的掷骰子比大小,也有些推牌九,叶子戏的掺杂在其中。
刘祚昌跟在冯止后面,也没有个具体方向,逛了一会停在一个推牌九的桌前,八个人推牌九不多见,吸引了周围一圈人在看着。
场下赌徒都是刚落座开始,拿牌后,都十分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牌,脸上表情丝毫没有波澜,看不出谁的牌好。
“切,这胖子还坐庄,要输钱了。”
冯止恰好就在说话人旁边,闻言不动声色观察着。
“开牌!”
“哎呀,胖子你这牌也不小了,怎的遇上都是硬茬子。”
“这牌可惜了,本以为这把庄家能赢嘞。”
胖子满头大汗,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上来比其他几人都小,这么多人竟然自己是最倒霉的这个。
“别吵吵,头一把试试手,再来!”胖子用手擦了头上的汗,在自己衣服上抹了抹,又吐了口口水,希望能抓一手好牌。
冯止旁边人更是冷哼一声,“废物还是输。”接着转身就去了别桌。
这下他好好打量一下这个人,穿着打扮跟生员十分像,墨绿色的道袍,绣着复杂美丽的灰绿滚边图纹,但是浑身上下无一件华贵之物,跟这身衣服格格不入,头发稍显蓬乱,并没束好,露出败落之象。
哄堂的嘲笑声传来,大堂都向这边看过来。
“胖子这牌你都能输,刚出了个天高九,本以为你没那么惨了,可你这倒好,来了个地高九,今个别玩了。”
冯止纳闷了,刚那人在还没开牌时就已经知道了输赢,难道他看到这些人出老千做局坑这个胖子?
接着四处寻找,终于找到这个道袍男子,跟着他身边听了几次预测,就猜错了一次,这预测准确率简直太高了。
“你跟我许久了,想做什么?等我出去后方便抢我银子?”道袍男子直接盯着冯止说道。
冯止则是摆摆手:“这位兄台误会了,刚在您身边听了几次自言自语的预测话,在下都记着发现基本都对了,所以想向兄台讨教,莫不是看出来这些人出千了?”
道袍男子听到对自己还算尊重,脸色也是一缓,回了个礼:“抱歉,在下唐突了,其实判断输赢是一件简单事。”
正要往下解释,冯止借坡说道:“不知可否邀请兄台去旁边酒楼吃杯酒。”
男子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邀请自己吃饭,显然意思是不白听自己的解释,心中更是高看此人。
冯止也是总结出来饭桌之上好谈事的道理,显然对方在赌技方面有几分本事,而自己对于有本事的人,不管哪方面也都想结交一番。
两人坐下后,刘祚昌很懂事的并不落座,只是在旁边警戒的候着。
“在下冯止,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你就是衙门内平乱的冯止?失敬失敬,在下张博裕,字万青。
感谢冯班头守护住我彭县不被流贼攻破,擒斩了王家兄弟,也算是为城南除了一害。”
冯止没想到自己名头竟然在县城里还挺响,谦虚了两句继续问道:“在下对张兄的博戏预测之术颇感兴趣,还请为在下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