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县城内在冯止带人的治理下,迅速恢复平静,好在城门未破,流贼也没来得及去乡间掳掠一番,所以损失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秦书竹与冯止并排骑马在前,后面的队伍中,人们都将流贼的首级带在身边,方便回去叙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感慨又活过来了。
秦书竹对着身边开口说道:“成都府派的人应该这几天就过来了,那闯食王首级和印信你到时候拿出来足以证明他身份,我回去后也会再次向廖巡抚说明,能不能让你带兵还要看他的意思了。”
冯止答道:“在下谢过秦将军,说心里话我对秦将军在作战时表现出来的战力和毅力还是服气的,就是以后打仗要多动动脑子,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本来秦书竹听到前半句自己被认可心情不错,没想到后面接着来了一句嘲讽的话,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冯止丝毫不尴尬,脸色隆重继续说道:“秦将军信得过在下否?”
收起来戏谑,冯止如此正式倒是让秦书竹颇感意外,也是脸色一正说道:“与冯班头这些日子相处,虽然你有些“狡诈”,但你为国杀贼,尤其是共同战闯食王时,甚至还颇感默契,跟你做战友,在下放心,自然是信得过你。”
“好,此事天知地知,说出我口,进得你耳,莫要与他人言语,全凭你去发现,尤其是稍一不小心便会送命,在此之前,还是不要轻易上战场。”
秦书竹一脸疑惑,认真的听着,冯止继续开口道:“跟着你的这些兵中有贼人的探子,尤其要从白杆兵这几人里查。”
“什么?”秦书竹勒住马绳,惊讶的叫出了声。
秦缵勋距离比较远,看到前方停下,便驱马准备向前来。
看到有人上前来,冯止留下一句话:“为何必围杀的局还有人能逃出,能知道的行动如此详细,且此人能随意呵斥掌盘子,秦将军多加思索吧,在下告辞,成都府见。”
秦书竹反应过来时,冯止已经走远,她绝不相信活着的几个白杆兵会有探子,心中大部分倾向于活着的普通士卒,但他们对具体计划知道的是不多的。
秦缵勋已经走到跟前问道:“侄女,怎么了?”
秦书竹眼色十分复杂,但还是摇摇头说道:“没事,咱们抓紧赶路吧。”继续驾马前行,但她的心中已经在思索冯止留下的话。
……
一家普普通通的庭院内,鞭炮声不断地响起,冯止兄妹,徐履端父女,程大勇、鲁城隍还有壮班的队长来此,甚至王广芝也带来了贺礼。
大家都知道现在是班头的生死兄弟娶新娘子的时候,若没这个兄弟,恐怕是都要交代在山中,对这位如此有勇气,敢潜伏在贼营的汉子也是十分尊重。
在拜完长辈萧家大娘后,饮交杯酒的声音响起:“玉女朱唇饮数分,盏边唯见有杯痕。仙郎故意留残酒,为惜馨香不忍吞。”
沈雨淑娇羞的与萧仲甫饮完这杯交杯酒,脸上已经有了淡淡的红晕。
众人一阵哄闹,酒桌上压抑许久的程大勇连连与冯止碰杯,倾诉这段时间遇到的难事,冯止则是笑着安慰他。
其他几人也都是劫后余生,趁着这个喜事连连推杯换盏,一扫之前的阴霾。
萧仲甫挨个敬酒:“徐叔,真是总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