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场军营内,冯止拿出机要册来,对着来信翻译后,将信封烧毁。
接着匆匆下发命令给匠校,所有人加银子,不吃不喝要赶工制作一批战甲。
与此同时,一名叫柱子的人来到军营门前,等待着通报。
经过允许后,柱子走入军营,看着两边战士在喊着号子练习劈砍刺戳,每一声都像是鼓槌敲击在他心脏上,饶是他常年刀尖舔血,也感到一丝害怕。
被带入一座砖瓦房内,入院就是一个巨大的影壁墙,两侧战兵值守,看起来岁数不大,但神色没有半分懈怠,他们都知道守住这间房意味着冯将军就是安全的。
被带入主房后,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巨大的画像,一人长枪肃立,最上面写着“痛饮黄龙”,像前一个小香炉,三炷香已经将要烧完,冯止重新又换上三炷新香。
一张长条桌,所有的把总分坐两侧,还有几个表现突出,从衙役提上来的受信任百总。
柱子进门后,赶紧跪倒在地,同时被众人盯住,浑身有些不自在,准备好的话此刻已经忘了一干二净,有些愣神。
一句不怒自威的话语传来:“可是洪器成遇到了麻烦?”
柱子反应过来,赶紧说道:“是,是,洪头本已将潼川府官盐私盐都打探清楚,可是被熟识的衙役带到一处民宅,突然遭到一群丘八,啊不,士卒的袭击。
看那些人身手出手狠辣,刀刀致命,洪头重伤之下好不容易逃出来,叫咱赶紧来冯将军这报信。”
此番描述与刚刚蒋光亮传来的密信基本一致,冯止心中有数,开口说道:“本将已知晓,你下去吧。”
柱子抬起头来想再催促一下冯止,赶紧去救人,但是在十几双冷漠的眼神下,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乖乖退出去。
冯止命人取出一张图册,铺在桌面,指着上面的潼川州开口说道:“井盐生意本将势在必得,每一分银子都是诸位的吃喝拉撒,大家有什么想法?”
程大勇直接说道:“没说的,直接剿了这帮龟儿子,把潼川州抢下来。”
林震高报告一声说道:“属下以为若无战事直接发兵,恐怕会引起那些文官的不满。”
杨贵强和刘祚昌则是呆呆坐着,看着后面的岳飞像,一言不发,他们两个对自身定位十分准确,一个只负责监督战兵,一个只护卫主将,涉及到具体作战,再表态的话就显得手伸得有些长。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完,看向了冯止。
而冯止听完这些把总百总的发言后,有些人的想法也是值得借鉴,最终开始下达作战任务。
毕竟讨论是民主,自己下令是集中,两手都要硬嘛。
“林把总和池把总负责驻守营地,保障军营训练和家眷营安全,不过池把总做好驰援准备,每日拉练至汉州,能第一时间动身。”
听到这句话,程大勇一兴奋,身子向前微倾,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出去作战了。
冯止也是特意这样安排,毕竟上次进山剿贼是林震高和池荣去的,这次让他们来守,而上次程祝二人为守,此次为攻。
锻炼的机会冯止会给到每一名将领,至于后来的发展,就要看他们实打实的军功了。
继续说道:“廖巡抚那里本将自有说辞,程把总带兵以缉捕流贼名义驻中江罗水两岸,中江为成都府至潼川州门户,县城四周皆为山丘,位置十分重要。
本将在潼川州若战事不顺,归路在此,不得有丝毫差错。”
程大勇举手发问:“冯大……将军,此行不就是去剿几个私盐贩子和对付一些贪吏吗?怎会还有可能战事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