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房内。
武当派诸人轮番以内力吸取张无忌体内寒毒。
将要轮到殷梨亭时,一只圆润白皙的手掌突然伸出,将其脉门牢牢扣住。
殷梨亭心下一紧,下意识便要反抗。打眼一看,抓住自己的非是旁人,正是师父张三丰。
乖乖放下戒备,任由老师施为。
张三丰运起体内刚刚恢复的丝丝内力,在殷梨亭体内游走一周,见没啥异常,暗自松了口气,才把手掌放下。
“哎……这是师父吗?这就是亲爹啊!”
殷梨亭心下感动,他明白,张三丰之所以如此,是怕他悲愤之下使了什么伤身减寿的左道之术。
“奇哉,怪哉!”
张三丰暗暗纳罕。
不是说妄自菲薄,武当派功夫讲究养气,不以外家劲力见长,而是注重内功的修养,初始修炼进境稍缓,而越到后来进步越快。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练的时间越长越厉害。
自己这几个徒弟有几分的实力,老张头心里跟明镜似的。
活了一百年的老张头,一时间,被整的有些迷茫了。
最后转念一想,这不是好事嘛!
武功大进,身子壮的好似一头牯牛。非得是五劳七伤,命不久矣!才好么?
想到这里,老张竟是有些开心,看向殷梨亭的眼神越发的慈祥。
一连三天,众人一刻也不敢停歇。
第四日早上,才有了些许的空暇。
三十六日过去了,张翠山的丧事早已过去,张无忌体内寒毒只剩顶门、心口和丹田三处未解,却是寒毒入体,众人三十多天的辛苦俱都做了无用功。
殷素素得知之后,愈发的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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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后山竹林深处,张三丰闭关静修的小院。
夕阳映射下,小院好似透着万道霞光。
小院不大,仅有三间竹制的房舍。
二间略小的一左一右并排而立,一间稍大的伫立正中。
正中稍大的房舍之中,两座蒲团之上,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你想好了?”
上首蒲团之上,须眉俱白的张三丰道。
“是的,师父。我已思虑的十分周全,起因本就不在徒儿身上。”
殷梨亭说的斩钉截铁,言语中透着大大的不爽。
“嗯!其实这样也好,那天我在峨眉纪姑娘的步履之间,已看出了她并非完璧之身。
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
唉!可惜了汉阳金鞭纪家那几十年的清名哪!”
张三丰说着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呃……”
说实话,现在殷梨亭脑海中没有别的,就是十分好奇张三丰是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对于这一技术性的话题,他没敢张嘴跟老人家探讨,主要是怕挨揍。
“那准备何时动身?”
张三丰又问道。
“就这一两日内吧!此事宜早不宜迟,早一日解决,早一日安生。”
殷梨亭回答的颇有些心不在焉。
“为何我观你现在气息却是不如那日圆满如意?相差甚多?”
张三丰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道。
“徒儿也不知,那日悲愤之下就感觉修为大涨,浑身充满了力量。”
殷梨亭把早就想好的鬼话和盘托出。
他又不能说体验卡过期了。
“那日过后,就不行了,甚至还不如平常。”
话说完,殷梨亭俊脸微微一红,颇为不好意思。
“这样啊……”
张三丰手捻着雪白的胡须点了点头。
“有些不好办呀!”
张三丰盘坐在蒲团上一阵沉思。
殷梨亭也不打扰,脑海中思绪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