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美人。

心情复杂。

他不知道怎么回应，眼前这个女子的期盼。

诅咒到底是什么？

他有些茫然。

他对这个世界还是知之甚少。

林宴捧着笔记簿。

期盼着笔记里，能忽然浮现出一篇新的日记，给他一些提示。

但是笔记簿，空空荡荡，没有新的日记浮现。

林宴揉了揉太阳穴。

最后一咬牙，低头俯瞰着那个女子，声音低哑。

“我可以慈悲。”

“但是我不打白工。”

“我如果要求你，先支付给我一部分代价，甚至当我的奴隶，你也愿意吗？”

青花白骨瓷，摇摇晃晃。

一旁的女子抬起头，她的眼瞳，此刻竟是红色的。

“我愿意。”

“我愿意为您，献上我的诅咒，当您的奴仆。只要能对马惠刚报仇。”

林宴看着那女子希冀的眼神。

眉头紧皱。

他试探着开口。

“就这么相信我？”

“不怕我骗你？”

女子跪在地上，往前挪腾了几下，身体前倾，在林宴身上嗅了嗅……她沿着林宴的裤腿一路网上，最后嗅了嗅林宴捧着的笔记簿。

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不会错，您就是诅咒之王。”

“我们咒灵，不靠眼睛和耳朵，来决定相信与否。”

女子，抬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我们靠这里。”

“我们是诅咒的产物，我们的感觉，不会有错。您就是诅咒之王。”

林宴眼角抽搐了几下。

眼睛不自觉的瞥向别处。

姐们，你真的，纯靠直觉啊……你幸亏不谈恋爱，否则这不妥妥的恋爱脑吗？

林宴叹了一口气，重新提振起精神。

虽然这姐们脑子看起来并不是很灵光，但是自己的很多疑惑，或许只有她回答自己。

“你叫，白玉是吧，问你几个问题。”

白玉垂下脑袋。

“吾王尽管询问，玉，知无不言。”

林宴摩挲了几下手里的笔记簿。

“你既然是咒灵，为什么不自己找马惠刚报仇，这些年，你一直都在这家古董店？”

白玉揣手低头。

“咒灵多有依附，有的咒灵，依附尸骸，有的咒灵，依附器物！不一样的咒灵，会有不同的能力！但统一的是，低阶咒灵，都和咒物绑定，不能离开咒物太远。”

“至少要到丙中，咒灵才有拖着咒物一起移动的本领，而咒灵的级别提升，并不固定，一般多靠年限，和与日剧增的仇恨，才会加深诅咒。”

“等我可以出瓶，早就没了马惠刚的踪影！”

“马惠刚，把我制成窑瓷后，确实先是把我送给了倭人的高官。”

“那高官，只是把玩了我几日后，就失了兴趣，将我转赠……几番辗转之下，我便到了这古董店，成了这古董店内的，压箱底的古玩。”

“古董店的老板，对我甚是喜爱，甚至让他的爱妻，捧着我，照了一张相片，悬挂在古董店的正堂中心。”

林宴想起刚进墨云轩时，看见的那张，没了头颅的黑白老照片。

“那你又是如何了解到，诅咒之王的？”

女子抬起头，看着林宴，眼神纯粹。

“是王，您自己的宣誓。”

“在两百四十年前，大诅咒时代开启的那一刻，您唤醒了这个世界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