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如忍住想打他的冲动。
什么叫我是个好人？能不能别乱发好人卡？
“二大爷，你才是个好人。”
“不不不，你是好人。”
“你是……”
“你才是……”
“……”
二大爷离去之时，脑子晕乎乎的：“我们都是好人。”
送走了他，秦河如才躺在床上。
接着沉沉睡去。
……
第二天。
“秦副科长，王科长有事找你，让你过去一趟。”
在发呆中的秦河如听到这句话，赶忙回复：“好的，我马上来。”
说罢，他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才不紧不慢的朝王富贵那边走去。
笃笃笃。
敲了两下门他才进去。
搁以前，他是直接进去的。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得时刻注意形象。
好累！
感叹过后，他关上门走进去。
“科长，你叫我？”
“坐。”
王富贵平静说道。
“嗯好。”点了点头，秦河如坐下来。
随即，王富贵才淡笑道：“小秦，你们组的采购指标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全员已经全部完成了，对吧？”
秦河如没有过多犹豫，不假思索回答：“恩对，在前几天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完成了。”
“这样啊。”王富贵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然后就不说话了。
秦河如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没有开口打扰。
什么时候认真，什么时候开玩笑，他是懂得的。
比如现在就是需要认真的时候，为什么？没看见王富贵从头到尾的笑容很少吗？
做人，除了要能做事之外，还需要学会观察领导的表情，揣摩领导的心思。
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可以不去理会，只要你能忍受往后几十年不能升职带来的痛苦就行。
片刻后，王富贵才缓缓说道：“有件事恐怕需要麻烦你一下。”
秦河如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什么事，科长你说，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余遗力的去做。”
他这個态度，令王富贵很是满意。
“是这样的，我清点了一下，发现采购回来的肉少了一些，可能不够，需要你去跑一趟。”
？？？
秦河如满脑子问号，他忍不住询问：“是张哥那边出问题了吗？”
他这边采购回来的物资，肯定是够了，并且超了一些。如果物资不够，那就是四组那边出问题了。
可是……他记得四组也完成了采购指标的啊。
“哦，那倒不是，是有一些领导要来轧钢厂，因为是突然来的，所以之前没准备，需要临时准备一些。”
“这样啊。”秦河如表示明白，然后问道：“行，大概需要多少肉呢？”
一点小事而已。
其他事他可能做不到，可这个采购物资的事，他还是能做到的。
“五六百斤吧，最好后天之前就采购回来。”王富贵带着不确信的口吻说道。
“五六百斤？还是后天之前？”秦河如震惊了！
这缺了怕不是一个大口子吧。
什么领导来，需要吃五六百斤的肉？
难不成是一来就来一百个，并且住一个星期那种吗？
紧接着，他苦笑道：“科长，像这种事，你应该去找一二组的人去做，你让我们去做，似乎……”
似乎有点强人所难了。
当然，最后他这句话没说出来。
尽管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可他明白，几百斤的肉，只有一二组的人去才能采购到。像他们三四组，不是说采购不到，但需要时间，而且这个时间不是一天两天。很明显，后天之前采购回来，他做不到。
毕竟他们三四组是为领导开小灶成立的，有点类似于公guan。
一二组负责采购大量日常所需物资，这其中包括了猪肉。
三四组负责采购少量特殊的好东西。如一些在城里根本买不到的新鲜蔬菜和季节性蔬菜，和风干肉以及腊味野货。
两者的性质不一样。
几百斤的肉，秦河如不用多想就知道，王富贵没有和他说实话，这根本不是领导来了才要采购的，肯定有其他原因。
数量太多，也铁定不是采购那些腊味野货。
总而言之，这件事交给一二组去处理更合适。
术业有专攻。
谁料王富贵听了这句话后，缓缓摇头：“一二组副科长有其他事要做，所以只能你还有小张去做。”
“不会吧，小秦，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呢，几百斤的肉你都采购不回来吗？”
他在用激将法。
他看出来他在用激将法。
“科长，你高看我了，几百斤，不是几十斤，跑断了腿也采购不到。”秦河如不接话。
虽然他有那个能力做到，但他并不打算表现出来。因为从表面上来看，他是没有实力做到的，贸然出风头，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做不到？”王富贵明显不相信：“你真的做不到？小河，你别和我开玩笑哦，我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秦河如摸了摸鼻子：“科长，你在看好我也没用，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要是能做到我刚刚就一口答应下来了。”
顿了顿，他试探性问道：“科长，要不找那个李站长？”
他口中所说的李站长，正是年前两人去食品站采购年货遇到的那个李站长。
对方是食品站站长，几百斤的猪肉，简直就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他给出来的提议很好，不过被王富贵否决了。
“不行。”
至于为什么不行，他没有说出来。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
半响。
王富贵紧皱眉头，再次问道：“真的做不到？不是你一个人采购五六百斤，是你和小张共同采购五六百斤。”
见王富贵认真的表情，秦河如摸着下巴沉思。
“两个组的话，有一点可能。不过我不敢和科长你打包票一定能采购到。”
“这样啊。”王富贵呢喃一句。
过后，他不禁轻笑一声：“罢了罢了。”
说得很小声，哪怕是站在他面前的秦河如，亦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科长，你说啥？”
“没什么。”王富贵此刻变得平静了许多。
他摇了摇头，哑然失笑：“行，尽最大的努力采购就好，要是能采购到最好，采购不到就算了。”
秦河如以为他说完了，没想到他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