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爷爷。”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但他一时半会也没有想到在哪里听到过。
“你为什么会有我爷爷的手机,我爷爷呢?”他已经没什么心情去回忆那个声音了,整个人都感觉十分不安。
“你爷爷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我看你刚刚给他打过电话,想你应该是他亲属,就给你说一下。”
“医院地址。”
庄文澈赶到的时候,手术室外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女生,正低头看手机。
他走了过去,那女生正是周末。
两人互相忘了忘,庄文澈还喘着粗气,问道:“我爷爷怎么样了,我刚刚给我爸妈说了,他们一会就过来。”
“医生说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一会手术就结束了。”
“嗯,”庄文澈松了口气,累坐在了一旁凳子上,“你怎么会和我爷爷在一起……”
“怎么?还怀疑我?”
“没有……”
“我去车站取东西,碰巧看到有人突然晕倒,我就帮忙交了救护车,不相信车站监控可以为我做证。”
周末话已说到如此,庄文澈点了点头,“信。”
在外面等的十分钟十分漫长,庄文澈的脑袋一片空白,手术室的门推开的时候,王晓也刚好赶到。
穿着高跟鞋的她险些摔倒,被告知身体已无大碍后才坐到了一旁歇下来。
庄文澈就在一旁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晓这才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周末。
“谢谢你啊小姑娘。”
王晓站起来走到周末旁边,周末也站了起来,笑道:“没事,换作别人也会这么做的。”
说着她的眼睛瞥了眼医院走廊挂着的表,说道:“阿姨既然爷爷没事了我也该走了,我还有事。”
“你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不能让你白白帮我们,这多大一个恩情啊,要不是你,我……”
“阿姨不用,我真的该走了。”
王晓再没劝住她,不过后来还是报了警,确认了现场情况才放心的。
下午三点的时候,庄文澈爷爷总算醒了过来,王晓给他带了些热水,又打发庄文澈出去再接些热水。
接热水的人挺多,他在那里排了十多分钟的队也没接上。
却在转角看到了白常的身影。
她戴着黑色帽子,戴着口罩,黑色的大衣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虽然这个样子,庄文澈也看出来是她了。她比较低,稍微走快一点都会有跑起来的感觉,人群中总会莫名吸引人注意。
“诶!到你了,你接不接水!”
后面的人推搡着他,他才反应过来都已经排到他了。
他迅速接好水,提壶回到病房,又冲了出去,到刚刚白常去往的那个方向。
可惜医院人来人往,独独没有白常的身影。
考试期间他也留意了些白常,不过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她的每场考试都是缺考的。
“白常没有参加考试?”何似在一旁说到,心里似乎还想着其他的事情。
“确实。”庄文澈点了点头。
“不应该啊。”何似想起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回教室收拾书的时候,路过陶云办公室,还看到了白常的身影。
白常低着头有,何似给她也打了电话,不过都没有打通,她站在门口想要等到白常出来。
没有等到白常,先和陶云对视上了,心事重重的陶云眼神里面充满了疲倦,看到何似后,摇了摇头,示意她离开。
她也只好无奈先回了家。
回家后给老师和白常发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考试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白常也来到了学校。
对于所有人来说,白常只是缺席了青春无数场考试中的一场,仅此而已。她还是继续按部就班的过着属于她的生活,不过更加不爱和同学说话了。
何似还有林兰她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试图带上她一起,无一列外,全部被白常拒绝了。
与此相伴的,迎来了另外一个坏消息。
“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出国?”
“你声音小一点。”贺阳拍了拍桌子,他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这个消息。
听着对面贺阳说完他要出国的消息,陆青临和庄文澈两个人瞬间都不淡定了,瞳孔都放大了一倍,眼睛死死的盯着贺阳,真希望他会再接一句,他刚刚是开玩笑的。
可惜没有。
“我爸说反正我上完高二高三我高考也考不上个好的一本大学,就想直接把我送出国,几年之后回来好歹也算个海归。”
贺阳低着头解释到,这显然便已经是他在脑海中练习了无数次的台词,可是当着他们面前,想要假装无所谓的说出来,还是很困难。
庄文澈和陆青临听着,不知道说什么。
好朋友要走,自然是舍不得,但是这条路,于他来说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短暂的沉默过后,庄文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等着你回国的那天。”
“就是,别一出去就不回来了!”
“知道知道,我一定回来!”
庄文澈从书包翻出当时贺阳给他的照相机,“这个你留着吧,虽然拍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也是回忆了。”
“好。”贺阳翻着这些照片和视频,都惊讶于居然拍了这么多,明明只是过了半学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