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李成蹊问道。

“都死了，陈氏知道消息之后撞墙了，没救过来。”赵小宝摇摇头，“这件事之后，我再也没敢接过官府的差事，太吓人了，老吕那样的铮铮铁汉都做了噩梦，十多天没敢巡大夜。”

短短三日，陈广进一家四口相继惨死，官府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只得先把洪升社剩下的六名成员以及跟陈广进有交集的人都给控制起来，挨个盘查。有重大嫌疑的，还给抓进去过，但外面照样死人。

玩刀枪不入的雷石，表演时被万刃穿心；玩神仙索的张福达在云层之中惨叫，然后血雨和四肢、躯干、头颅从绳索顶端的乌云中纷纷落下；玩喷火的冯金安，不知怎么把火引到自己身上，烧成了黑炭……跟陈广进妻儿一样，死法不同但同样惨烈，且必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到最后，洪升社六名成员只剩下一个被吓疯了的康成和陈广进才两岁半的小孙女，之后就没有再死过人。

但到这个时候，连个能盘问的人都没有，官府象征性地又查了查，就把案子封存了起来。

这件案子，当时在京城引起不小的风波，有人说陈家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也有人说陈家得罪了某个能人异士被报复了，当然无神论者也有，同行妒忌、手下图财等等。反正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京城里晚上都没人敢走夜路，万一那凶手杀人杀上了瘾，突然又行动了呢？

“所以，你们能想到的，当时官府也都想到了，还是没能抓到凶手。”赵小宝道，“当然，我毕竟不是官家人，知道的大多是道听途说。你们如果想知道得更详细些，可以去找老吕，案子过去这么久应当没什么好保密的了。”

李成蹊想了想，摇头道：“我不太想写这种太过诡谲的故事，你们呢？”

“我觉得还行，听起来很刺激。”杨淮表示很感兴趣，“我还从来没有碰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情，神神鬼鬼肯定是没有的，要是我们能给这桩无头公案找到一个合理的说法，说不定案子就可以破了。”

赵小宝兜头一盆冷水：“官府那么多专门查案子的人都没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说法，时隔多年，很多线索都没了，你最多只能编一个合理的说法了，还想顺带破案？”

“嘿，这话说的，我们本来就是编故事的嘛。能顺带破案最好，不能破案也可以写一个好的故事，何乐而不为呢。”杨淮一点也不生气，“李成蹊，我们就写这个吧？”

“依你。”李成蹊无所谓道，“要写这个故事，我们需要了解很多东西，小宝去了解当初案子的详情，我跟杨淮去搞清楚这些杂耍的门道，翻书或者问人都可以，两天后再聚，怎么样？”

杨淮和赵小宝纷纷点头。

在他们搜集素材的这两天，京城里先后爆出了两桩桃色事件，一件是二皇子和裴露的事愈演愈烈，荣昌侯在全府女眷要吊死在大门口的威胁下，只好把裴露赶出了荣昌侯府。

当天很多人看到一辆青布小车从荣昌侯府出来，驶进了庆平胡同的一个小院子。有人还想靠近了去看，没想到那院子人员配备居然十分充分，两名强壮的护院拿着棒子站在门口，气势十足。

据知情人爆料，那个院子在半个月前就被神秘人买下、翻新，匠人以及用料都是找了京城里最好的来，外看朴素简单，内里却是金碧辉煌，就是用来金屋藏娇用的。

这话一出来，谁都知道那买下院子的神秘人是谁了，纷纷感叹二皇子风流不羁，为了美人一掷千金。

二皇子本来还在高兴以后约会美人更方便些，哪知道第二天就被御史弹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