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赵贤衷用嘴奴了奴柳九歌,将茶缸送到嘴边吹拂:
“幻梦师妹,这位柳九歌姑娘,只是我结伴而行的朋友。涉及委托险情,事关重大,我便将她带了回来。
你给她收拾间屋子吧,柳姑娘应该要住一段时间。”
小圆木桌旁边,围坐三个人,很有默契地彼此距离保持一致。
柳九歌双手摊平放在于腿,微感紧张的抓握擦拭。
在外头武德充沛,主打战字旗的柳九歌,难得显露出担忧焦虑的小女儿姿态。
当赵贤衷提出带她回宗作客时,反倒是这位蛇仙子扭扭捏捏,纠结冒然登门拜访,自己会不会失了礼数。
据她所言,那可是值得尊敬的守墓人沈守玄前辈定居之处,柳九歌说自己素来敬佩此等大义者,无论其是妖是人。
好吧,赵贤衷是没明白,沈守玄怎么就被吹的那么玄乎,蛇仙子和师傅到底有啥关联,大坟又是个什么。
总之,要师傅解惑的内容实在太多了。
至于柳九歌担心的礼数问题……
我们幸福一家,除了在幻梦面前,真有那玩意儿吗……
蛇仙子这是初出茅庐,独自游历,习惯独来独往,突然要她去别人地盘,不能简单粗暴靠武力解决一切,有些不太自然。
毕竟她就曾李庄说过把所有人抓起来
幻梦微笑着,朱唇翕动,笙箫玉贝滑润,轻启妙音,从容展现她一贯的姿态:
“柳姐姐,这一路辛苦您了。”
“耶?”柳九歌歪头疑惑。
“我这师兄,人挺好的,就是……”幻梦柔荑互搓,贴住下巴,双肘压上了桌面,宛若观音合掌,母仪味浓厚:
“性格太古怪了,连我也总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可想而知,柳姐姐从海陵到临安,忍得有多辛苦。”
“啊,倒也——”
幻梦像是没听见说话似的,继续和蔼微笑,风度翩翩:
“来即是客,柳姐姐就当是在自己家,别拘谨。
您是蛇仙子对吧?有何忌口、避讳,讲就是了,我都得去和弟弟妹妹们嘱托清楚,免得让你住的不舒服。
这有从城里买回来的新鲜桂花糕,我过会儿叫师弟切点吃。
我的房屋隔壁那间无人,柳姐姐就住那儿吧,夜里想找幻梦闲聊都可以。”
由您过渡到你,一口一个柳姐姐叫的亲昵,加之温文尔雅,客客气气,赵贤衷怎么也劝说不动让柳九歌放下来的紧张,被幻梦三言两语就消解了。
柳九歌稍许鼓起点勇气,和幻梦聊了起来。
她本是个洒脱率性之辈,卸下顾虑后,言辞愈发顺畅,中气渐足,攀谈融洽。
赵贤衷由衷敬佩。
别的不谈,光说这治家手段,幻梦是他见过最厉害的。
我二妹天下无敌!
眼见她目光正巧扫过来,赵贤衷避过柳九歌视角,不动声色放下茶缸,贴着桌子下面给她竖起大拇指。
清亮如玉,丝嫩如绵,娇手悄然探来,捻着他的大拇指,快而短暂的上下套弄了几回。
暗送秋波,媚意兼杂清新纯真,幻梦姣好的长睫毛晶莹眨巴,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暗含笑意。
回来之前,赵贤衷就以师门秘法,传千纸鹤通知会带柳九歌造访。
今日,她着了一袭碧绿翠烟衫,细柔腰肢下是碎雾百褶裙,身披水薄烟纱。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幻梦本就姿色绝然,有心装扮,更是动人女儿情……
嘶!
师妹你这……
赵贤衷轻咳两声,快步走到门边:
“咳,先忙正事,我去找师傅。”
在他走后。
咣当!
幻梦往前一倒,脸贴在了桌面上,小声呜咽:
“啊啊啊——
我在干什么?临安卖的破书,尽教这些怪东西……
呜呜,师兄要把我当笨蛋了。”
柳九歌指尖点着唇角,奇道:
“幻梦妹妹你怎么了?”
“咳,先忙正事,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