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怒极反笑,这驸马真以为自己不敢杀他,要知道本月内死在自己手上的将领和官员不下三人,虽然时常顾忌周皇后和长平公主,暂时按捺住了心中杀意,但是这一次周世显可算戳中了死穴。
“辽东乃国之大事,关宁掌控天下安危,岂是一驸马所能诽谤的?”
崇祯眯了眯眼睛,有右拳紧握,手背青筋凸起。
“陛下,息怒。”
王承恩心中叹息,这驸马自己作死,谁也没有办法,看来要辜负皇后娘娘的嘱托了。
“驸马爷,辽东之事,切不可轻议。”
此时,孙传庭的声音传来。
崇祯微微愣了一下,他差点忘了,崇祯十二年孙传庭因病告退,杨嗣昌奏报称孙传庭以病推脱,因此盛怒下的崇祯将其降为布衣,下了诏狱囚禁。
没想到,竟然同驸马周世显关在了一起。
“我可没说错,朝廷几乎是倾全国之力,供养的这一支关宁铁骑,在我看来不但没有起到威慑建奴的作用,反而让关宁铁骑桀骜不逊,甚至养寇自重的倾向。”
“再说边饷,我大明民间流传,崇祯就是重复征税,百姓对此早就苦不堪言,这也是为何反贼叛乱不断,杀了高迎祥,又冒出一个李自成,我大明在这种内耗中,将日渐衰落。”
周世显不以为意,并且斩钉截铁的说道。
“驸马,这话不对,当年京城被围困,若不是袁崇焕率领关宁铁骑和辽东兵马,阻拦了建奴,怎么可能解了京城之困。”
孙传庭微微摇头,不太赞同的说道。
“袁崇焕不是被陛下杀了吗?辽东之军现在如同惊弓之鸟,既害怕关外的鞑子,又担心皇帝不信任,这种军队士气低落,根本不堪重用。”
周世显撇了一眼孙传庭的监牢方向,对他说道。
密室内的崇祯听了,眉头皱了皱,沉默了下来。
当年杀了袁崇焕后不久,崇祯就有些后悔,虽然有传言袁崇焕要同建奴和谈,但毕竟没有确实的证据。
“袁崇焕五年平辽本来就是夸口之言,谁让皇帝轻信,而袁都督经营辽东,杀了皮尔岛的毛文龙,就是最大的过错,害的大明国力都消耗在了辽东之地,杀了并不可惜,只是同魏忠贤一样,皇帝杀袁崇焕的时机不对。”
周世显轻摇头,对孙传庭解释道。
“驸马,建奴毕竟是我大明的大患,圣上并没有做错。”
孙传庭并没有因为崇祯苛待自己,便心生怨恨,反而为其辩解。
“解决建奴何必大费周折,若给我一百两银子,定然让建奴元气大伤。”
周世显笑了笑,风轻云淡的对孙传庭说道。
“驸马,刚刚你还说袁崇焕五年平辽是夸口,陛下轻信,怎么现在比袁崇焕更甚?”
孙传庭微微一愣,不由摇了摇头,如果换做其他人,孙传庭恐怕会当对方失心疯了。
“一百两银子,平辽,周世显果然疯的不轻。”
密室内的崇祯听了周世显的话,怒极反笑,朝廷花费着数百万两银子,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一百两就想平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