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陈望归就听见电台中再度传来声响：

“我们是……人联……师……残部……”

陈望归一下子转向常德绍，后者点了点头。

人联。陈望归咀嚼着这个名词。

如果自己先前在厂长日记里看到的东西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为了应对智械叛乱而成立的全球性组织。虽然陈望归不知道这个世界在智械叛乱前有着怎样的世界局势，但毫无疑问应该比地球更加先进和发达。

陈望归想到这些的时候，电台中的声音还在继续播放：

“我们在……没有核辐射……欢迎所有……力量……净土……三塔基地……”

电台中的内容到此结束。此后都只有夹杂着巨量白噪音的循环播放。

而陈望归的表情已经凝固在惊诧的那一刻。

“老大……？”常德绍试探着开口。

几秒后，陈望归才想起来收敛神情，向常德绍发问：“这个频道你是怎么找到的？”

常德绍把电台转了半圈，指着电台背面的刻痕。陈望归仔细看去，那赫然就是常德绍刚才调出的频道。

“我本来看那个长工拿了不相关的东西，就给没收来了，没想到有这种收获。”常德绍有一说一，“老大，我听说你一直在找净土，这个是不是……”

陈望归拍了拍常德绍的肩膀：“你干得很好。”

常德绍像是得到夸奖的孩子一样喜笑颜开。

虽然表面还算维持了最基本的冷静，陈望归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

电台接收到的信号相当残缺，但从中陈望归可以拼凑出基本的有用信息：一个疑似人联军队残部的团体找到了一处没有核辐射的废土。而他们现在似乎正在往某个特定的频道发送广播，期待找到其他幸存者。

陈望归不知道这个广播是怎么来的。智械叛乱已经过去了一百年，那时候的人联军队残部如今应当早已入土。要么是他们的后人依旧在坚持，要么就是这些人早已全数消失，只留下某个装置还在日复一日地自动发送广播。

并且，这条广播中并没有给出任何坐标。

但无论如何，这给了陈望归找到净土的希望。

“老大，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常德绍的声音将陈望归的思绪拉回现实。

陈望归意味深长地看了常德绍一会儿，而后缓缓呼出一口气一口气，关掉电台，转而看向大屏幕。

“接下来，准备撤退。”

这次出行的收获已经够多了。接下来的问题是，怎么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