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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车内的尴尬

直到晚饭结束,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氛围,帮着钱思素收拾了厨房,就说要回医院了。  顾湄拉着江阑的手臂不让她走,“哎,我们姐妹这么久没见,以后我结婚了就更难见到了,你怎么这么着急要走啊,听姨妈说你明天休息啊,那为什么不睡在家里?”  “表姐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以后有时间再聊。我室友让我带麻辣烫回去,都等着我呢。我还是早点回去吧,再晚就没公交车了。”  钱思素也不想让江阑直接回医院,她还有话跟江阑说,可是看江阑的意思很坚持,就没有说别的,“江阑,那你先回宿舍吧,别忘了你表姐托你的事儿!”  “对对对,”顾湄想起自己的事的确不是很好办,就叫宋嵘开车送江阑回去,“这路也远,让宋嵘开车送你去吧,他开车不到一小时就到了,不过话说回来阑妹你也该学车了,都工作了,会开车多方便啊。”  “这事儿…再说,”江阑不想让宋嵘送,拿了包就要走,“不用表姐夫送了,我自己能回去,不用麻烦了。”  匆忙的没有丝毫停留的出了门,在她看来那是落荒而逃,在别人眼里认为她太冷淡。  江阑刚刚走出小区,宋嵘的车就开到她旁边,摇下车窗,“快上来,你姐让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表…表姐夫,你去陪表姐就行,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  “你上来吧!”  江阑还是有点犹豫,排在后面的车开始催促鸣笛,如此江阑只能上车,坐在副驾驶上,车子再次启动,车内两人间的气氛有一丝丝的凝重与尴尬,比起当年,如今两人身份不同,江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哪像以前,感觉什么话都敢说。  其实觉得不好说话的也不只江阑一个,宋嵘也是这么想的,刚才是人多,现在就单独了,他又不是忘了当年的事,“江阑,我……”  被江阑急匆匆打断宋嵘的话,“宋主任,昨天,多谢你,解围!”  “没事儿,你客气了,那次看你跑的那么急而且往医院外跑的,就猜到你肯定有急事。”宋嵘不过举手之劳,根本没放在心上,不过有点奇怪为什么刚才江阑没提这事,“我跟顾湄…要结婚了,所以以前…的事,我们都别再提了…吧。”  原来他没忘啊,可是别忘又怎么样,他还不是叫我别提嘛。江阑侧眼看着的宋嵘忽然觉得他有点残忍,不过这也是事实,往事就该如风吹过,只觉得眼眶有点热,转过头望向窗外,“嗯,我…知道。”  车子快速开过,窗外的景致像风一般迅速移动,但见月色朦胧,真像那天初次见面的晚上……  那天初次见面在图书馆,不仅仅江阑和宋嵘,还有另一个跟江阑一起做采访的女生。采访完后宋嵘请他们去校外吃晚饭,江阑坐在宋嵘对面,另一个女生坐宋嵘旁边的位子,很像刚刚的晚饭,他们说的热火朝天,江阑只是偶尔说上一句两句,不过她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  后来…的后来…江阑并未想过那样的话竟然出自她的口,她竟然对异性有过那么主动的时候,从小她受到的教育就是女孩子要矜持,不要太主动,尤其是对男生对异性,不过没想到,‘现在离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回寝室又没多少时间,不如你们陪我去教室坐坐吧,或者图书馆也行。’  ‘我还有事先走了,宋会长你陪江阑去吧。’  宋嵘几乎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去图书馆坐坐,后来他们两人去了图书馆,二楼。所以那时候江阑以为宋嵘或许是喜欢她的,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答应?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说出他父母职业家境呢?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坐长椅上近距离的独处呢?那真的是非常的近距离,近到连15厘米都没有吧,那大概就是美国人类学家爱德华·霍尔博士所提到的人际交往中的亲密距离了。  思绪飞快闪过,没多久江阑看到前面的一家麻辣烫店,是经常去的一家,快到医院宿舍了,想了想还是决定下车,以免被医院同事看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宋主任,麻烦在前面那家麻辣烫店门口停下吧,我要在这买麻辣烫回宿舍,再说,要是被医院同事看到也不好。”  “好吧,我前面停下。”  没一分钟,车子在麻辣烫店门口停下,江阑立刻下了车,“宋主任,你慢慢开,我先走了。”大概她真的叫不惯‘表姐夫’这个称呼。  “哎,再见!”  “再见!”  江阑迅速转身走了,这或许是她跟他见面的那几次里唯一没有目送他离去的一次,当然以后更不会,大抵永远都不会。  “哎,江医生?!”  她刚刚走到麻辣烫店门口,就听到有人叫她,微微转身,透过昏暗的路灯照向那人,看清楚是白天刚刚见过的,林医生林方西。  “林医生,你也来这?”  “是啊,想买份麻辣烫来吃,这家的麻辣烫不错,味道很好。怎么江医生,这么晚了也来这?”林方西走进江阑,站在她面前,透过灯光看着她恬静的脸,忽然心有悸动,他承认这位江医生的美不同于白小鸥的美,或者说她更甚于白小鸥,“你白天不是说回家的嘛。”  “嗯,我从家里回来的,在这给舍友打包麻辣烫回去。”  “这么快啊,”林方西笑了笑,“对了,刚刚看到…那好像是…我们主任的车子,你怎么会……难道你就是他即将娶进门的未婚…妻?”  江阑很不愿谈这件事,立刻回绝,又转身走进了麻辣烫店,“不是!我,不是宋主任的未婚妻。”  林方西紧跟着进去。  两人拿了盘子点着食物,很快点完烧好,付了钱,打包带回去。这些流程中两人没有任何交流,江阑不愿让林方西缠着问关系,而林方西见江阑脸色不好有点不知所措。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医院宿舍,又分道扬镳,各自回去。  江阑带着麻辣烫回屋子,那两人已经等好了,见她来特别高兴。  “你今天挺快的哎,平时回家怎么也得转公交到半夜。”  江阑并不想让两人跟着烦她的事,只说亲戚,“噢,今天亲戚送我到麻辣烫店门口的,所以还不晚。”  “难怪……”  “你自己买了没?”  “你们吃吧,我今天不想吃,只想洗个澡早点睡了。”  “嗯,我们吃完也睡了,明天我们要工作了,你还能休息一天呢。”  ……  江阑洗了澡很早就躺床上了,不过也没睡着,一直睁眼到后半夜,才浅眠着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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